知道婉儿妹妹昨天在避暑庄过的夜,李承乾心痛说道“你也不爱惜一下自己的身子,御医说过,你这病最怕风寒。”
叶灵儿在旁边笑着夹话道“林姐姐可不担心这些,如今身边可是跟着位名医。”林婉儿皱眉看了叶灵儿一眼,笑着解释道“早就入夏了,哪里会染什么风寒。”
但却没有把话岔过去,太子对叶灵儿的话好生好奇,细细一问,才知道原来前面那辆马车里面竟然坐得是婉儿妹妹将来的夫婿,大感吃惊,说道“就是范家那个打黑拳的最近可是出名的人物,赶紧让他过来让本宫瞧瞧。”
“算了吧,殿下别吓着他了。”林婉儿有些为难地说道。
太子皱眉道“天子家也有几个穷亲戚,日后你们成婚了,他也算是我妹夫,见上一面又怕什么再说了,过些日子父皇总是要召他进宫,拜见宫里的那些娘娘们。”他顿了顿,又说道“而且马上朝廷有职司要交给他做,难道他还想躲着不见人”
这话就说的极重了,两队马车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拜见太子殿下。”一个声音打破了平静,范闲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太子车驾之前,笑眯眯地躬身一礼。
“好曲,好词。”范若若微笑叹道“桑姑娘的歌艺果然不凡。”
桑文得到京都颇有才名的范家大小姐称赞,心满意足,微微脸红行了一礼。
“冬景春寒,倒让这炎炎夏日也清爽了些。”林婉儿也点头称赞。
范闲在庆国重生十六年,却依然不怎么喜欢听曲子,倒时常怀念前世时杨宗纬的歌声,想到杨宗纬,便想到前些日子常常来范府拜望的贺宗纬,眉间皱了皱,他无来由地讨厌那个才子。
不过桑文姑娘曲子里的“忽相逢缟袂绡裳”一句,却惹动了他的某些心思。缟袂绡裳便是白绢衣袖、薄绸下衣,如白梅般素净,而当初庆庙香案之前,他与婉儿初逢之时,婉儿穿的不正是一件白色衣裳,如同一枝素梅般
只是那枝寒梅却多了些鸡腿的香火气息。范闲下意识往林婉儿望去,却发现她也正望向自己,眼光一触,范闲微微一笑,林婉儿微微一羞。
叶灵儿如今虽然早已承认了范闲的本事,但看着这暗波荡漾的一幕,一颗芳心却不知怎的依然有些不舒服,咳了两声“我不大喜欢听曲儿。”
范闲笑了笑说道“看来叶姑娘与我一般都是粗人。”他自承粗人倒罢了,这话却是将叶灵儿也拖了进来,其她的两位姑娘家忍不住都笑了,连本来有些怔怔的桑文都忍不住掩嘴嫣然。
此时山堂里只有他一个男子,身边坐着妹妹和婉儿,叶灵儿坐在婉儿旁边,尽是淡淡少女气息,这种感觉让范闲感觉很好,大叹此生不虚,此行不虚。只要不是柔嘉郡主在身边就好,范闲有些害怕地想到,少女乃是人世间最美妙的存在,但如果是小女生老用看着十年后老公的眼神望着你,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