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笑着摇摇头:“进了北齐国境,她如果敢来杀我,我就脱了衣服让她杀个干干净净。如果她不怕引起两国之间战争的话。”
他忽然看着司理理那柔嫩的身子,想到了花舫上的那一夜,想到了那次自己用过的药。不免又想到那个如今不知在何处的海棠,似乎都能感觉到对方那柄宛如与天地融为一体的短剑,还在自己的脖颈四周寒意逼人。
他打了一个寒噤,司理理以为是他冷了,赶紧给他披上衣衫。
只有范闲清楚,自己是有些害怕了,害怕那个叫海棠的女子手上那柄剑,今天那七位虎卫和黑骑没有及时赶到,自己真的有可能就死在对方的手下。九品上的绝世强者,果然不是如今的自己可以抵抗的,燕小乙一箭就可以将自己射下城头,虽然如今自己比当时又有进益,但依然与海棠相去甚远。
这事情本身就有些奇怪,范闲在这一夜一晨间的两场战斗里,所表现出的勇气,远远超过了他本身能够接受的范围,他是一个宁肯用暗杀,也不愿意用武力搏命的人。
许久之后,范闲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无语问苍天:“该死的五竹叔,没跟着我,难道也不知道和我说一声?把箱子给我,把箱子给我!”
……
……
远处国境线上的湖边芦苇丛中,那汪微寒的浅水里,忽然浮现出一个脑袋,湖水顺着发丝往下流去,一代宗师的高徒,被北齐人奉为天脉者的海棠姑娘,露出**的上半身,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
她已经逼了半个时辰的毒,没有想到竟然还没有完全逼清,身体内部就像是有一团火一般不停燃烧着,就连冰冷的湖水都没有办法稍微祛除掉心头的一丝春意。
海棠紧咬着下唇,鼻尖微微**一嗯,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眼中恨意大作,低声咒骂道:“无耻的范闲!”
范闲用的不是毒药,而是春药,上好春药对于人类的身体而言,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海棠用真气逼毒,反而会让药物在自己的体内运行的更快,难怪在这初春寒湖之中,姑娘家犹自心思飞飞,浑身滚烫。
海棠轻声叹了一口气,想到那个叫范闲的人曾经说过的话,他是官员的身份,但毕竟也算是武道中人,身为九品高手,居然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但她依然有很多不解之处,明明毒烟出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屏住了气息,难道是后来打斗之时,一时不注意,又吸入了一些残……药?她忽然取起右手,皱眉细细查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拇指与食指间有了一道小小的灼痕,这道灼痕根本不痛,想来是先前毒针上的毒造成的。
海棠向来自视极高,从不将天下任何毒素放在眼中,所以当时才能用手去拈,但没想到范闲下毒的手法竟是如此繁复,竟是先用针上毒灼开小口,再使药雾沾到她的身体上,通过这道小口遁入其中!
先用毒针灼其体肤,再用春药乱其心志,春乏其身,天将降大怒于范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