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没想到,这地上的几名蒙面悍匪是衙差,心中突然悔意渐升,他后悔来这巴东县做这个县尉了。
这段时间以来,从上任伊始,就倍受县令主簿们的排挤,更是被下属背地里暗讽。
今日要不是钟文帮着他破了这偷盗案,让他露了一次脸,挣回了一些丢失的面子,要不然,他过的会更为难堪。
而当下,又是听了钟文所说的话之后,心中更是难过。
他难过的是衙差扮悍匪,难过的是他的下属他控制不了,难过的是,他的治下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县尉曾凡他再痛心,他也左右不了这件事的真伪。
毕竟,事情已然出现,他还是这个县的县尉,出了事件,就得处理,哪怕涉及到了衙差,他也得硬着头皮上。
蹲下身来的县尉,揭开钟文所指的那名蒙面人。
“道长,是我管教无方,害得道长受惊了。”
当县尉揭开了那蒙面的布巾之后,呈现在他眼前的,确实是他的下属,而且,还是衙差的班头。
县尉心中痛心,向着钟文抱以歉意。
“县尉,这几人估计是与今日偷盗案有关,我希望县尉严正律法,好好查明一番,省得他们再一次的作案害人。”
钟文盯着县尉说道。在钟文的心中,对于这类即是官又是匪的恶徒,是没有什么好想法的,能杀了最好,不能杀,那就流放个三千里,让他们到大漠之外,去与那些狼群为伍。
“道长说的是,曾某绝不姑息这种恶人。”
县尉听了钟文的话后,沉思没了好半天,这才向着钟文说道,语气严厉,更或许是一种决心。
是的,县尉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而如今在他的治下发生了这样的丑事,他身为县尉,必然是有责的。
再加之他年轻气盛,被钟文一句话给激起了心中的豪气,选择了一种要把他治下的县所清理干净,更是为了他治下的县所再无这种恶事。
屋内外的衙差,不管是何人,心中都开始打鼓,他们多多少少都有着一些恶事的,而且,这其中,不凡还有人命在手的。
况且……
县尉曾凡真要是来个大刀阔斧般的清查,估计在场的衙差,没有一个人能逃得掉,哪怕是整个巴东县的衙差们,基本没有哪一个能逃得掉。
至于他们所做的恶事有多少,或者有多恶,那得看他们以前曾经做过些什么事了。
说来,钟文也是一个受害者,而且还是一个不想被卷入其中的受害者。
在这半夜三更里,谁也没想到,会有几个蒙着面的衙差,闯进到他所往的屋子里来,上来就是说要你命。
要不是钟文手上有几下子,说不定此时早已被杀了。
钟文是个苦主,必然要说上一些话的。不过,钟文不会演悲情戏,能说的,也只一些平常话,毕竟,他是个道士,还得装着一副高人的模样。
“来人,把这几个给我剥了,我要让他们知道,本县尉要严明律法。”
曾凡痛恨着这些做恶事的衙差,两眼冒着火光。
屋内外的众衙差,大眼看小眼,不知道该上不该上。地上的是他们的班头,同样,也是诸多衙差的亲族。
真要是听了县尉的命令,那他们以后估计也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