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再不做丝毫停留,立刻走出牢狱大门。临走前,他眼神中饱含笑意,深深地看了范进忠一眼。
望着浅水清在雨夜中逐渐淡漠的背影,不知为何,范进忠隐隐地感觉有一丝不对。
这个浅水清,为什么会那么好心,为自己传递家信?
还有拓拔开山,那样忠勇刚烈的一个汉子,怎么这么轻易地,就会投降他了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有些迷惑。
他原本初见拓拔降敌,心神激愤一时无法思考。
可是这刻浅水清走了,他反到镇静下来了。他毕竟是曾经统率三万大军的北门关统帅,止水国仅次于抱飞雪的第一名将,心思其实相当周密。这刻心中心中生疑,立刻觉得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他总觉得,浅水清没道理就这么突然过来找他,并如此示好为他送信。而拓拔开山在被提出牢后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轻易投降,更与他这几天在牢中每天喝骂的表现完全不符
可是当时他看到的那个拓拔开山,的确是身无束缚,自由自在,这绝不可能是一个囚徒的待遇啊。
到是他身边……
范进忠猛然浑身一震。
他依稀记得,拓拔开山的身边,足足有八名天风军士,而每一个的人……他们的手,都是放在刀把上的。
猛一想到自己刚才写信的内容,还有浅水清离去时狡黠的一笑,范进忠的浑身都如坠冰窟之中。
他上当了!
拓拔开山并没有投降!
但是自己,却亲手把他推到了止水军的对立一面。
他完全可以想象,抱飞雪看到自己的那封信时,会是怎样一个怒不可遏的场景。
他更清楚地知道,止水国对待叛徒,又是怎样的一个处置方式……
“开山……是我对不起你。”
范进忠呆呆地站在那里。他猛然用尽全身的力气狂吼起来:“浅水清!你这个混蛋!你不得好死!!!”
这一声怒吼,伴随着一道轰雷劈落,震彻天地。
拓拔开山仰望天空,任凭雨水冲刷,隐隐地,他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范进忠的声音。
身后的士兵冷漠说道:“雨又下大了,拓拔将军,跟我们回营吧。”
拓拔开山默默地转身离开。
如今他虽无铁镣束身,却依然不改囚徒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