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打不过,就算真打过了,也怕帝国日后的报复啊。
只是片刻间,一群马匪首脑已经吵成了一团,反而把带来的两个外人给搁在了一边没人问了。
这个喊我们人多势众,只要联合起来必定能赢。那个说沙场征战非比寻常,匪帮永远没可能正面战胜正规军。也有人叫嚣拼死也要宰了浅水清,其他人便一起起哄,那你去打个头阵让我们瞧瞧效果如何。
那蒙面人看他们吵得热闹,吃吃冷笑,也不插话,只是低低对身边的死人脸道:“一群无能鼠辈,难怪被佑字营打成这副惨样了。”
他话语声虽低,还是被几个耳目灵光的匪帮首脑听见了。
那叫铁千豪的匪帮首领,脾气最是暴躁。他一摔酒碗,撸着胳膊大叫:“你他妈说谁呢?谁是无能鼠辈!”
所有匪帮首领一起火火地看那蒙面人,大有一言不和立刻都手的意向。
就连柳彪都有些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不过他毕竟还是这里最冷静的人,向那蒙面人抱了抱拳说:“先生,我们这些人,生性就是这样的脾气,有什么事,都喜欢撂出来见个真章。有不同的意见,也都是吵架吵出来的结果,这点还请先生海涵。先生若有指教,尽可道出,我保证只要你说得有道理,我们这帮兄弟,都会听先生的。”
几个匪首一起哼哼着看那蒙面人,大有你要是说得没道理,便先撕了你的意思。
那一刻,蒙面人抬眼看天,似乎全不在意这话语间的威胁。他看着顶上天花板,看了好一会,才悠悠说道:“世上麻烦,皆有源头。不知其源头何在,妄谈解决,倏为可笑。请问诸位,你们中可有谁想过,到底是为什么,佑字营要如此拿天下马贼豪强开刀?又是为什么,连皇帝陛下也会支持浅水清的行动呢?”
这个问题,问得相当有水平,所有人都为之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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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
蒙面人依旧蒙面,却坐在了会议桌的上首,背后,是那个轻易不肯说话的死人脸子山。
马匪劫货杀人时,素来也喜欢蒙面,但是对这种在会议场合依然蒙面故作高深的人,却是极度反感的。
没人喜欢和自己不知底的人做交流,尤其是在决定如此重大事件的情况下。
但是柳彪却为蒙面人做了保。柳老大在马匪群中也算是一块响当当的招牌,大家也还算能勉强接受,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这个蒙面人说出来的话,太令人惊心了。
他说:“佑字营杀马匪,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练兵。”
“所以,佑字营不怕你们反抗,只怕你们反抗得不够激烈。不怕你们逃跑,只怕你们投降。他们不要降虏,只要战斗。所以纵使你们躲到天涯海角,佑字营也绝不会放过你们!而皇帝之所以会支持他们,也无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浅水清用京远城,来换你们的命。”
这话令所有人心寒,在他们明白了佑字营这一举动背后的真正含义之后,兴起的一股无望的颓丧。
这天杀的佑字营,竟然将马匪当做了练兵的靶子!
只是。。。。这个蒙面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会如此了解佑字营甚至皇帝的情况?
但不管怎样,匪众们听到这个答案,整个后背却都凉了起来。
“既然如此,我们就更无法与其相抗了。”有人如此说,引起一片附议。
叹息着摇头,蒙面人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动着,弹出极富韵律的节奏,他缓缓地说:“我以为我说出了原因,大家或许会明白许多事情。没想到啊。。。。。。”
那委琐的中年男子安老大吊着白眼看蒙面人:“没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