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毕竟是死亡沙场中走出来战士,到了这刻,他知道这只怕是有心人借机挑起来的机会,好向他发难而已。深深吸了一口长气,惊风展说:“若是我做不到呢?”
方虎的声音透着阴寒:“那只怕就要劳动你惊掌旗,为大家贡献点身上的血和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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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水镇,因月牙河水流经此地时水色呈红而得名。这里富含一种奇特的红土,不适合用来种植农作物,但却适合用来烧瓷做瓦,因此,红水镇也是月牙河一带少数的几个非农业为主的城镇。这里的居民大都是瓦匠,陶匠,所烧制的五色花釉大瓷瓶也算是大陆有名的珍物。
天风人封锁止水之后,这些陶瓷器只能通过那帮自由联盟的商人进行对外出售,所得利益之薄,仅够养家糊口。而这些制作精美的陶瓷制品再经过那些黑心商人的转手加价后,一度卖到了一个天价,成为各地权贵富商的珍惜之物。赤水镇,也因此而扬名。
然而在历史上,赤水镇之所以能留下一页足迹,却是因为另一件大事--赤水镇兵变。
在那个劲风萧萧的夜里,惊风展的声音随着风劲飘,声音中偷露着绝望的呐喊。“混蛋,你们这帮混蛋!!!”
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今天的一切,其实是早有准备的。
沐血方虎是怎么知道军粮被劫的?
为什么今天只有佑字营的人出现在这里?
铁狮营和虎豹营的人去了哪里?
旗帐这里如此之大的动静,所有的士兵都在做什么?
那些熊族武士又为何如此好脾气对曾经的一切不闻不问。
他终于明白了。
他狂叫:“洪天启,东光照,连你们也要背叛我吗?!”
这绝望的呐喊飘荡在赤水阵的土地上,得到的,是一声淡淡的回应:“洪天启在此,还请惊掌旗尽快发粮,以慰军心。”
东光照的声音则低沉嘶哑:“今夜之事,铁狮营不做参与,仅为公证。佑字营请求发粮,顺军心,合兵意,是为正当举动。惊掌旗手掌杀伐,决人生死,还请慎重对待。”
惊风展苦笑:手掌杀伐,决人生死?没有了自己士兵的爱戴,他拿什么去掌人杀伐?东光照怕是在提醒自己,自己的命被别人捏在手里吧?
他愤怒地低嚣:“兵变!你们这是在造反!!!”
沐血笑道:“掌旗言重了,此为请命,不算兵变。不过我辈军人,每日里冲锋沙场,过得是朝不保夕的日子,要说这性命,自也不算珍贵。掌旗一定要诬我等兵变造反,也随掌旗之意好了。”
惊风展绝望的想哭:“是啊。浅水清他胆大包天,我早敢想到的。这世上有什么他不敢做的?他连南督的女人都敢抢,天下权贵之子都敢劫,南门关可以血屠战俘,定州城一下就满城皆杀。他这样的人,就算自劫军粮,兵变造反又有什么稀奇的了?我稀奇的是,你们所有人竟然会都跟着他一起做这样的事!”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浅水清呢?他在哪?叫他出来见我!难道他怕了我,不敢见我了吗?”
方虎冷笑:“掌旗不用叫了,这种事,浅少是不会出来见你的。”
天空中漫卷的乌云将赤水镇笼罩在一片漆黑的迷雾之中。
整片天空因此而显得狭隘,黑压压的透不过气。
云层里奔腾跳跃着的闪电象一个个顽皮的孩子,在天中划出尖利的呼啸,在一个瞬间,将天空映得惨白。
映照出惊风展苍白无血的脸孔,充满了死亡前的惊悸:“这么说,我今天是非死不可的了?”
沐血摇了摇头:“属下等只是请命,岂敢杀人。若掌旗肯交出旗印,请浅少上位,一切符合理法规度,则万事无忧。若是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