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狂士才子看上去一个个骄狂无比,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卑微,借青楼女人之手让自己上位亮名的,多如恒河沙数,实在是不足为奇。反到是那些青楼女子,虽名气与后世相差无几,但所卖者绝非仅仅皮肉,更多是才艺。相比那些挥舞着手帕高喊着“来啊,来啊,来坐坐嘛”的这一类**,真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也因此,封建时代的青楼反而多出侠女,现今时代的窑子却只有丑闻了,时代不同,环境不同,出产的物种也自大不相同。
只是这种以曲换词的作法,多在青楼红坊之间出现,飞烟是林跃的义妹,照理是没这种需要才对。
对此,林跃解释道:“我妹妹爱乐成痴,不是那真正懂得音乐的,她根本不屑理会。乐清音当年是淮河上第一名妓,当年肯为她作词献赋的天下才子不知凡几。然世人皆爱新鲜,我妹妹欲要新词,自己却无能而作,只能期望以曲换词之举。”
说到这,林跃小声道:“南公子,舍妹也是心高气傲之人,若无点才华,恐难入其法眼啊。”
他的口气,显然是鼓动南靖元追求妹妹,惟独哥哥这一关好过,妹子这一关却是难过。
南靖元的一颗心也怦怦而动。只是他是绣花枕头一个,别说让他现场作词了,就是背上一曲完整的诗词来,都能难为死他。
他这一为难,飞烟已经冷哼着站了起来:“哥哥,这就是你为我介绍的南家公子吗?我是久闻南大公子才华横溢,文采风流,才特意给你的面子来这里奏曲,怎么到头来却连一首诗词都拿不出来。”
南靖元大感尴尬,林跃连连咳嗽:“妹妹误会了,那是南家大公子,你我是请不动的,这位是。。。。是南靖元南公子,与南大公子无忌是堂兄弟,也不是外人。”
飞烟的眉毛一挑:“龙生九种,种种不同,既然不是南大公子,你叫我来做什么?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先给我说清楚了。要不然人们还以为我飞烟是那种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江湖女子了。”
这话说得毫不给情面,南靖元又羞又气,脸色难看至极,林跃大急,叫道:“南家难不成还只有南大公子配听你的曲吗?”
飞烟却傲然回答:“不错!除了南大公子,其他人都不配,别说他一个南靖元了,就是南二公子来了,拿不出我喜欢的诗词曲赋,我照样不为他弹奏,今天算是便宜了他一回,以后再别想有这种事。”
说着,飞烟竟然径自推开门走了出去,只留下林跃与南靖元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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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靖元走得时候有些灰溜溜的,林跃不断致歉,面上诚惶诚恐。
然,待到南靖元走远的时候,林跃望着南靖元的眼神,却充满了不屑的笑。
他知道这种世家公子,最爱的便是面子,最受不得就是一口气。
尤其是美人的气,那是打,打不得,骂,骂不得,为求其欢心,惟有先想尽办法讨好,最后再在床第间施以报复,方能一展男人威风。
南靖元想得到飞烟,那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他至少知道了谁是有能力对付飞烟的人。
世事如棋,若要吃子,便得先送子。那待宰的羔羊,其身下搁置的却是可能倾覆虎豹的致命陷阱。
南靖元走后,飞烟重新出现在林跃的身边。林跃对她说:“表现得不错,接下来,能不能吸引南无忌的目光,就得看你的了。”
飞烟点点头:“请公子放心,对付这类男人,我已完全知道该如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