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你就先把夹壁后还有房梁上的那些人给我撤了吧。本宗主也可以坦白告诉你,本人若要杀人,十步之内,无人可以阻我。”
浅水清大踏步向秦仪走来,正走在十步范围内,秦仪无动于衷,浅水清朗声道:“将官留下,士兵撤走,传令摆宴,好生招待秦先生。先生乃一代大师,风流人物,不可怠慢。”
说着,看看诡八尺,小东西又长高了许多,看着浅水清咪咪笑,显然是在暗示浅水清,秦仪的确没有不轨之心。
暗藏的士兵撤走了,双方分主宾坐下。
浅水清亲自向秦仪敬了杯酒,这才道:“说起来,水清也算是先生的半个学生。先生所著四极游记,对水清作用重大。这些年来,水清从此书中获益良多,当初水清在惊虹纵横驰骋时,人皆好奇水清为何对各地形势如此了解,其实他们不知,这一切早被先生留于书中。因此,水清今日要先敬先生一杯。”
秦仪有些惊讶:“你都看过了?”
“正是。”
秦仪不由感叹道:“世人只知国论,却不知道那是我受四世皇帝所托,故作遗祸他邦之书,惟有那四极游记,才是我二十年来心血铸就,但却乏人问津。到是没想到浅帅能一眼看破真知,难怪能有今天的成就。”
“侥幸而已。”
“能一战消灭格龙特三十万大军,这不叫侥幸。”
“可是格龙特也给了我一个教训。这不,刚得到的消息,北方独立领大败。”
秦仪嘿嘿笑了起来:“这不稀奇。西蚩军真正擅长的,永远都是奔袭作战,打枫丘黎也好,打圣威尔也罢,甚至包括打北方独立领,都逃不出此一固定作战模式。尽管他们在米特列以撒星阵大败圣威尔军,展示了他们阵地战的实力,但就本质而言,就算是阵地作战,也依然是依靠其奔袭迂回的方式进行。这与文明世界的其他国家是截然不同的。象这种今天还在这处战场和你对耗,明天就出现在他处战场上的事,在天风人而言,那是只有少数精锐才能做到的事,可在西蚩人而言,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浅帅是天风人,对上这等陌生的对手,吃掉小亏也很正常。不过以浅帅之智,只要摸透了他们的作战规律,以不变应万变,那么就算他们再怎么能折腾,终究还是一批在城墙外跳来跳去的小丑罢。拥有强大行军能力的人,固然在作战上具备极大优势,可同样也会带来相对应的不便,那就是面对坚城,总是头痛无奈。只要早作预防,西蚩人在攻城一道上,其实正是他们的最弱之处。”
“多谢先生指教。”
浅水清由衷敬佩道。
再没有人比秦仪更了解天风和西蚩两个国家的不同之处。当浅水清凭借自己的天赋智慧把握住这场战争的关键时,秦仪则凭借自己丰富的阅历与人生经验,同样看穿了要打败西蚩人的问题本质。
那就是一个字:守。
死守!
以守待攻,打长期消耗。
这正是浅水清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同时也是秦仪提醒他的事。
接下来的谈话,便开始显得融洽了许多。
秦仪很痛快的表示,女王,他早就交给过浅水清了,但教皇必须是自己的。不过他可以同意借给浅水清用几天,对外露几次面,表示教皇依旧安全无恙,并郑重以国教之名号召发动圣战,驱逐西蚩人。
但是出借时间,只能是一个月。
一个月后,他将带着教皇和诡八尺离开此地,而浅水清则要借给他一支人数不少于三千人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