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面无表情的宁颜姑娘突然间换上一个笑脸,拧头问道,“师叔祖何出此言?是不是颜儿插手不该过问的事让师叔祖为难了?”
“颜儿言重了,哪里有插手一说,更何况,这件事我早已答应了曲承浩,只是不曾想颜儿也会过问啊!
再说,这株兰草连一丝仙气都没有,显然不是咱们要找的那一株,可颜儿你为何会觉得很满意呢?”
古禹子偏过头,微微一笑,一双眼盯着宁颜姑娘似乎想要看个明白。
宁颜姑娘伸手抚了抚额前发髻,粉脸泛起一抹红晕可惜在月光在,看不甚清。她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牙,悠悠道。
“颜儿原以为,此兰是那愣小子诓我,虽然此后未见到金线葫芦,心中甚为烦躁。只是这赶路的几个时辰,颜儿静心体悟,总觉得着兰草里蕴含着一缕仙家道韵,就连这些年未曾变化过的灵气也似乎增加了一分。
颜儿之所以不曾开口,就是不知这是喜是忧?平白让师叔祖扰心,那就不美了。”
“哦,可有此事,颜儿为何不早说?”
古禹子面显喜色,偏头间,身下青鹰亦稳住了身形。
“师叔祖,可否待颜儿弄明白了再说?要是再上师叔祖空欢喜一场,那真就是罪过了!”
她小脸上红霞更甚,心道,“这个该死的小窝囊,平白让姑奶奶说白话,真不是个东西。”
其实今日那闫云再的一席话全因她而起,看到古禹子要领着龙一回天一观,宁颜哪里愿意。可她又不能当面拒绝,只好托闫云再说了那番话,至于报酬,却是让闫云再拜入天一观做底。
是以,那闫云再才敢如此放肆,却又是歪打正着,让宁颜暗喜不已。
这才有了后来她向古禹子求情的话,可眼下,这件事决不能让师叔祖知道,否则回山之后,师门的惩罚绝对是少不了的。
古禹子哪里又能知道宁颜的小心思,这一次下山就是为了给这天一观最有希望成仙的爱徒寻访机缘的。如今听说爱徒修为有进,他哪里还等的了。
这见他轻呼一声,两只天一青鹰直直朝脚下的一座山头而去,后面的那一只,稍稍顿了一下,也跟了下去。
“颜儿,’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何罪之有?咱这就下去,让师叔祖好好瞧瞧,若此事成真,也不妄凤仙子这些年的付出。走,走,咱这就走。”
眼看着青鹰就要落地,宁颜姑娘虽然心中惶恐,但却无丝毫担忧。
她明知手中兰草破位寻常,除了灵气浓郁了些,并无一丝仙气的痕迹。可转念一想今日在有间庙前比试的情形,不仅莞尔一笑。
那小傻子修为虽说不堪入眼,但着实耐揍,今日她使出了七分力气,竟然未能伤他丝毫。
反倒是他那一席话,颇为不凡,不仅与长辈教诲相异,而且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
本来宁颜也以为是傻子随口的疯话,可等她听完此话之后,那三年未得寸进的修为竟然进了一丝。这让她不仅喜出望外,这才有了送出那一块天一关令牌的事。
后来,那名叫李金枝的黄毛丫头上山,让宁颜心中破位不满。虽然知道这是人家的私事,可一看到那姑娘强作镇定而又志得意满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
这才有了随后的闹剧,亲事算是被她搅和了,但宁颜却不甚满意。
等到龙道长提出让龙一去天一观修行’之后,她心中火气尤甚。原以为师叔祖会一口拒绝,谁知他不仅不决绝,反而满口应允,这一下她傻了眼。
正好,那闫云再傻傻愣愣,投奔天一观无门,宁颜心生一计,果真顺了心意。
只是这么一来,她就欠了别人的情,长这么大,宁颜何时欠过别人一丝一毫呢?于是,她立即向师叔祖提说了此事,反而让师叔祖生了戒心。
只是,想一想,接下来师叔祖傻眼的样子,宁颜再也忍不住,嗤嗤的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