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站在哪里,似是铁打的一般。
“为何不躲?”楚剑问道。
段风道:“因为你是楚狂徒;楚狂徒说不杀我,那便一定不会杀我。”
那剑光更利了些。
楚剑道:“我若说,要杀你呢?”
“就这样杀了我。”段风却笑道:“还如何看我的剑?你已经等了这么久,又如何肯让我就这么死了?”
“你真不肯和我战这一场?”楚狂徒的声音虽仍那么冷,可脸上的肌肉却颤抖起来,连带着整张脸都有些扭曲;就算不是很熟识的人也会明白,这是他怒及的表现。
追逐了那么久的决斗,对方却拒绝了,这对一个战斗狂来说,实在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我并非不愿和你打着一场。”瞧着楚剑的样子实在可怜,段风只得违心道:“只是现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半个月后,诸事尽了,我了无牵挂时,自可以倾力与你一战;现在的我,纵然真与你打过,也不是你想要的那个我!”
若半个月后,没能查到凶手,反正总归是要死的;便隧了楚狂徒的心愿,死在他手里又有何妨?若是,查到了,很抱歉,查到了我估计已经在海滩和小雪雪手牵着手了。
决斗?爱谁谁!
此时,在楚狂徒的剑下如铮铮铁骨的段风,毫无征兆的后移数仗,而且脚步越来越急,速度越来越快。
而楚狂徒,则反手向后劈了一剑,速度快如闪电。
“藏头露尾之辈,死!”
他生平最见不得旁人插手他的战斗,尤其是这样暗中伤人的,见一个杀一个!
段风已退至城墙边上,胸前的一点寒芒如跗骨之蛆,紧紧的随着他;脱离城墙后,借着下坠之势,才得以摆脱。
他不敢向左或是向右闪躲,因为无论闪向哪个方向,后退的速度都会慢上一步,这一步就必定会被那点寒芒刺中;见血封喉,便仅仅需轻轻一刺,便可置人于死地;这出自于千击楼的可怕暗器,他听说过数次,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
待段风再上城楼,上面便只剩下楚狂徒一人了,除了地上留下一滩血迹,那人似乎从没来过这里。
“这是我第二次遇到这个人。”楚剑开口道:“他会一种诡异的遁术,能从土里逃跑。”
从土里逃跑的遁术?段风愣住了,在逃命方面他也称得上是专家,可却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武功;不过,江湖中诡异的武学众多,若有人有幸得到一页江湖,从里面学到了些奇门武功,倒也并不奇怪。
只是,见血封喉乃是千击楼的独门暗器,现在是怎么了?烂大街了么?
单这一天,就碰上两次之多。
段风冲楚剑拱手道:“多谢楚兄出手相助。”
“我不是帮你,只是想杀他。”楚剑道:“你就这么自信,我不会杀你?”
段风笑道:“我对自己的信心,向来比旁人多些。”
实际上,他内心深处,是松了数口气的;他是真的怕,那把剑指在他咽喉时候,哪怕他再快,在那么近的距离下,也是躲不过楚狂徒的剑的,这天下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