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死!”
楚狂徒的剑,永远比他的人,要快上一步。
“哎。”中年道士轻轻摇头,手中带起了一阵风,气流渐渐凝结形成月牙形的弯刃。
身后那柄快剑被弯刃拦住,可胸前这柄狂刀,又该怎么拦?道士很快,给出了答案,因为他一挥手,那柄刀便消失不见了,一如远处那座山峰。
“你的剑,比你的父亲还是慢了些,比奇绝峰上那位也慢些。”
这话,是对楚剑说的,道士指尖轻动结出个手印,那弯刃就化作人形,手中持剑,其姿势体态同楚剑如出一辙,可不正是楚家前任家主楚雄?
“至于你。”道士挥手便又是两道风刃:“孩子,你在最错误的地方,向最错误的人出手了。”
秋月凉一身的功夫,全在那柄刀上,少了那刀,实力便下了三成;碰上这两把风刃,便有些捉襟见肘起来,那边楚剑楚雄父子打得火热,这边秋月凉却已受了几处刀伤。
若段风在此,或许还可以徒手应付这两把风刃,秋月凉的轻功,毕竟是差了些。
便在秋月凉危在旦夕时,她右臂一处突然发亮,射出个影像来;那是个头发花白,有些苍老的农夫,正立在田里锄草。
“老道士,这是山水楼的人,给我个面子。”那老农冲中年道士呵呵笑道。
中年道士也笑:“你徐老鸨的面子,这天下,谁敢不给啊?”
就在两人谈笑风声中,风刃已贯穿了秋月凉的喉咙,老农咒骂一声,影像戛然而止。
“孩子,我只是想告诉你,剑白的死不是你的错;他决定以自己的修为救下你,以修行之能干涉凡尘事的那一刻起,便定下了;这是所有修道之人,都有的劫数,修道者不涉凡尘,是老子定下得。”
“他明知会如此,还愿意去救你,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你不必觉得亏欠;北丘,三十六门惨案,也不是你的错,你不过是有幸活下来了而已,这种幸存者的愧疚,我比你懂。”
“别总把那么大的担子抗在自己肩上,你已经很累了,还是歇歇吧。”说着,中年道士抚上了秋月凉的双眼。
秋月凉的嘴唇轻轻一张一合,声音低不可闻:“那,是,谁的错?”
道士沉默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是谁的错?
谁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此时,楚雄和楚剑间的父子相残,也分出了胜负。
事实证明,真爱可能会缺席,但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楚剑一着不慎,还是被楚雄刺到肩膀;顶尖剑客的斗争,稍有破绽,都是致命的结果。
受伤后,楚剑的形势急转直下,不到百招,便被抹了脖子。
中年道士瞧着倒地不起的楚剑,笑了笑:“比起你父亲最巅峰的时候,你还是欠了些火候;不过你还年轻,还有时间,看得出来,他把你培养的很好。”
“你们楚家,也是群可怜人。”道士合上楚剑的眼睛:“你也别怪他,你父亲死板是死板了点儿,倒也算是个顶天立地的家伙。”
结束后,道士伸了伸懒腰:“好久没动弹,我这把老骨头了,都快生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