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岭南了。”楚剑不再提之前的话,似乎他问这么个问题,并不是想得到答案,只为了想清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段风有些奇怪:“为什么?”
半月之后的大战还没开始,楚剑便要走,临战而逃,可不是他楚狂徒的性子。、
“我还有更重要的一战要打。”楚狂徒道:“何况,你也确实没有剑。”
段风飒然一笑,也不否认:“被你瞧出来了。”
若说两次交手,楚剑尚分不清大漠孤风的虚实,可经历了牛首山上这多事后,说他还瞧不出段风的深浅,那就太小看这位楚狂徒了。
“要不要一起喝两杯再走?”段风笑道。
楚剑有些奇怪:“为何要喝酒?”
“分别,总不是件快活的事。”段风道:“我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们已经成了朋友。”
“我没有朋友。”楚剑摇头,不再停留,一人一剑走进了夜色:“我再来金陵,希望你已拿得出剑。”
真会装酷,段风撇撇嘴,对楚狂徒的行为嗤之以鼻孔,这绝不是羡慕,绝对不是!
“书剑白在城外遇袭,躲入东来客栈。”
楚剑走后,段风继续梳理自己的思路,他随手拿个树枝,在地上画出自己到金陵后,发生的所有事件的脉络图。
“楚狂徒入金陵,挑战书剑白;在苏狂提议下,白马书院找人假扮书剑白;马德柱死在家里;苏家发生刺杀事件,苏七身死;地精杀手出现,书剑白死在白马书院。”
死了这么多人,却瞧不出规律来;段风皱眉,凶手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目光转向了窗外,细看去,远处那座隐隐约约还看得到的山头——牛首山。
“苏先生!”
段风脑海中如电光闪过,他曾在幼年时与书剑白一同上过山,是唯一一个知晓牛首山所在的人。
“啪啪啪!”
伴随着鼓掌声,苏狂从里屋走出来,静静的立在门前,看着段风在地上画的脉络图。
“其实,很简单,不是吗?”苏狂笑得很是温和,让人忍不住生出好感:“除了我之外,再没旁人知道他在那间客栈里。”
“人,总是会被各种伪装,猜测,纷乱的情感迷住双眼;而不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真实,哪怕事实已经摆在他的眼前。”
段风看着苏狂,也笑了:“想走的人留不住,想留的人推不走。苏先生如此处心积虑留在我们身边,难道现在也要走?”
“你似乎并不吃惊。”苏狂活动了下手脚,道。
段风皱皱眉:“你就在屋里躺着,我为何要吃惊?还是说,我应该吃惊于,苏先生突然能下地走路了?”
“这不应该吃惊吗?”苏狂笑道:“要知道,全金陵城的人,都知道我是个瘸子;就连城主府的档案和山水楼的情报,都是这么写的。”
“那是因为苏狂确实是个瘸子,他的腿是被仙人打断的。”段风轻声说:“可你,却不是苏狂。”
苏狂还是在笑:“哦?我若不是苏狂,那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