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江湖金页贴在额头,段风靠在圆滚滚身旁,陷入梦乡。
再睁开眼,便在城门前,处于逐风的身体里,城墙高大,灰青色的岩石透着种肃穆感;城门之上,雕着三个大字——“南安府”!
南安,并非首府,却是柳州第一大城;这当然是因为,在其后的云深山上,有座太卜楼。
城门坦荡荡的开着,也近两三人在外看守,站姿松松垮垮,脚步虚浮,不似军人;瞧这状况,整座南安怕是都被太卜楼节制,南安府衙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连城防军都这般不堪,入城盘查如此松懈。
当然,也不会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这样的城防,段风想混进去,再轻松不过;只是在入城后,他却一时没了头绪,到了柳州,到了南安府。
该怎么进太卜楼?
他还未细想过。
虽没具体的计划,行走江湖的常识,段风还是有的;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想打探什么消息,首选便是酒楼。
酒楼里鱼龙混杂,什么消息都有,只是这种地方都是需要钱的。
而刚诞生不久的逐风,身无分文……
当然,钱这种东西,对一个江洋大盗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段风只在马路上走了一圈,便拿到了近五百两的巨款,这笔钱在小城里买个独门独户的小院都绰绰有余,更别说在酒楼里吃顿饭。
云来客栈,位于南安府东市,是座不算特别大,也不算小的酒楼。
段风点了一壶黄酒,两斤熟牛肉,便坐在酒楼的一角。
在江湖中便是这点最好,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口腹之欲,而在人间食物便要珍贵得多。
他并不急着打探消息,只坐在那,细细得吃,慢慢得听,看着这家店里人来人往;日近偏西,客栈已没了人。
段风桌上的酒早已饮尽,肉也吃得精光,可他还在哪里坐着。
客栈的小二哥,终于看不过去,朝段风走过来。
“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段风笑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在下仰慕太卜楼久已,此次前来,便是想登云深山一看,只是苦于没有门路。”
“公子莫是不知,两日后便是太卜楼的开山大会?”小二哥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表情。
“在下久居荒野偏僻之地,不曾听过这开山大会。”段风似是无意中在桌上留下五十两银子:“烦请小二哥解惑,定有厚谢。”
吃这一顿饭也不到十两,打探消息,一开口却下去五十两,可见这世上,最贵的便是消息。
小二哥露出笑容,收拾盘筷,不着痕迹得便将银子收了去;瞧那动作的熟练程度,也不知做了多少这样的事。
“公子这话就见外了。”小二哥道:“这开山大会,是太卜楼一年一度的盛事,太卜楼晏楼主菩萨心肠,给天下江湖人一个机会。”
“每年六月份,都会举办开山大会,广发邀请帖,大周的各州各府,都能获得一定数量的邀请帖。”
“所有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都可凭此贴到太卜楼参加开山大会,在开山大会上取得名次的人,都有机会拜入太卜楼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