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留行嘿嘿笑道:“我这不是怕您一时不查嘛,对了,那向来为何要这么做啊。据我所知半两金这座山头可是创立了数千年了,经过数代人的经营,真可谓是风水宝地,就这么白白送人了?”
虎杖觉得现在告知这小子也没什么顾虑,解释道:“半两金这个宗门立身不正,这么些年手上的鲜血太多,知道的内幕也太多,到底是不太能见得光的,早就已经有那过街老鼠之嫌,偏偏喊打之人大多还是以往的雇主,怀的什么心思不言而喻。
在外已是四面楚歌,这内嘛,在百年前他们宗主失踪之后,也开始暗流涌动。门内派系众多,都是自立山头,谁也不服谁,都想得那宗主的宝座。至于几个主事人,也并非铁板一块,各有各的难处。
向来知道在这么下去,不出百年,那么半两金这个宗门便会在这南青州除名了。他这是逼不得已,壮士断腕哪,想要借咱们妖族之力,来一次破后而立。代价嘛自然就是他们那座山头了,其他的东西咱也瞧不上啊。
而且这件事他已经谋划数了百年,以我了解的他,落子布局应该是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
听得这些隐秘,王不留行砸吧砸吧嘴,带劲!这吴良的师傅真是勇气可嘉啊,真要是给他办成了,那么半两金这宗门的内忧外患全没了,虽然大伤了元气,但是底子给洗白了,只要薪火不灭,总有翻身的时候。而且针对儒家那边,也绝对不是什么都没做。
王不留行嘟囔一句:“这真是人要求人得放血啊!以后本大爷坚决不求人!”随后道:“这么说,这件事除了我这个新晋的北面雀王,你跟熊老爷和猴老爷,都知道这件事情了?”
“那是自然,要不是老雀王突遭横祸,我们三个哪里会把家底儿全都掏出来帮助你齐身金丹啊,你小子啊就是命好,补了老雀王的漏。”虎杖坐在石凳上,从腰间取下一个储物袋,在里面翻找什么。
王不留行自然知道,几位前辈愿意大力扶持自己,当然是想北面不至于呈现群龙无首的局面,而且必须不能影响与吴良师傅约定的大事。同族的情谊,里面自然有,但是考虑最多的还是各自的得失。
不过王不留行无所谓,一个人对自己的好,你不能因为初衷不同或者有偏差便不去惦记、不去感恩戴德了。因为你得到的好是实实在在的。
自他开窍有了灵智,便喜欢四处闯祸惹事儿,犹豫性子讨喜,天资极佳,久而久之跟几位王也就混熟了,时常听他们坐而论道。尤其是熊老爷,看起来是个状憨憨,其实饱读诗书,尤为睿智。他知道的一些常识道理,尤其是对人类的了解,全都是跟熊老爷学的。
“对了,虎老爷,老雀王到底是怎么死的,按理说飞禽类的元婴境,别的不敢说,这逃命本事该不差才是。”
虎杖叹息一声,十分无无奈道:“倒霉呗!”
“倒霉?”王不留行有些不知所以。
“想去捞大鱼,结果把自己给给捞进去了,惹谁不好,仗着人多去惹清明,本来他是想去打秋风的,哪里想到那清明不分主次,逮着他就是一剑,给直接劈成了两半,连尸首都没给留下。”
王不留行倒吸一口凉气,恁娘,早就就听说这南青州的第一魔头厉害,没成想这么厉害,老雀王好歹是堂堂元婴境,只是想去打个秋风,没想到死得这么干脆。
虎杖摆弄着一桌子的瓶瓶罐罐,打趣道:“你不一直嚷嚷着要给老雀王报仇嘛,还埋怨我们三个老东西身为同族,却半点力气不肯出,连尸都不肯出去找回来,现在你还有这个想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