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主就是秦琅,玉箫的身份也是良人,这上面登记的是妾侍,阿黄办事倒是快,一步到位了。
阿黄也在秦琅户籍上,他的身份则是部曲,他本是秦琼奴隶,后因救秦琅有功,被放免为部曲,这个部曲的身份要比奴隶强一些,但也不是大唐的良人子民,没资格分田授地,也没资格点选府兵,因此也不需要交租纳税,全靠依附主人,有一点有限的人身自由,可以娶良家女子,可良家女子若嫁给他,也就降为部曲,生的儿女也是部曲身份。
“阿黄,下午你再去跑一趟,把玉箫带来的这些人也都给登记上册,另外,我一会写封信你带给张参军,让他给你办下放免为良。”
主人可以放免家奴,一免为部曲,再免为良人。阿黄已经放免过一次,现在是部曲身份,所以只要秦琅再给他放免一次,他就能恢复平民之身,可以有正式的户籍了。
“好的,我下午再跑一步,给他们登记下。不过我就算了,现在这样挺好的,真要放免为良,那我以后还成课户了,还得交租纳税服役呢,哪有现在这样跟着公子好,服侍好了公子就行,其它的不用操心。”阿黄直摆手。
“这怎么一样呢,良人和部曲还是区别很大的,再说了,就算你放免为良了,以后也一样可以继续跟着我。”
“算了算了,成良人就得受官府管,哪有那么自由,还是现在这样好,我就只听三郎你一人的就好。”
“你还良后,就能均田授地了啊。”
“三郎若不是要赶我阿黄走,就莫再说这些了。”说着,阿黄直接退出去了。
弄的秦琅倒是呆愣了,这年头还有人宁愿当奴隶部曲不愿为自由民的?不过想一想,中国古代历史上,有好多平民百姓去投靠那些大地主、贵族为奴,也不愿意继续留籍为民,好像也有一点的原因的。
“三郎,老黄倒是对你忠心耿耿呢。”玉箫看在眼里,她是刚放免的,所以能深深体会到自由的珍贵,可老黄宁愿不放免还良,依然要留在秦琅身边,这确实不易。
“说来啊,我这条命都是老黄救的,当初我阿耶弃郑投唐,家眷留在洛阳被王世充追捕,若不是阿黄和我义兄拼死护着我逃出,我也跟阿娘一样早没命了。听我阿耶说,当初阿黄护我从洛阳一路逃到长安,受伤十余处,化做乞丐到达长安时,身上好几处伤口都早长蛆了。”
“阿黄真忠心,他是秦家家生奴吗?”
“阿黄是前朝时我父亲讨贼立功后,朝廷赏赐的皇家奴隶,据说之前是被俘的流贼。”
对阿黄的过往身份,秦琅也不太清楚,毕竟他不是原主,现在这点东西,也是他之前问秦琼才知道的,毕竟阿黄时刻陪在身边,他还是特意多问了几句。
玉箫做的冷陶味道挺正,丝毫不比东市悦来酒楼里的差,吃完后又聊了几句,困意上来,他便回屋睡去了。
回到屋里,躺在凉席上,觉得跟玉箫姑娘如今这样,有些不清不楚的,可她说愿意留下,阿黄又直接给办了落户入籍,还给直接弄成了妾侍了。
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说不留又舍不得,毕竟人家姑娘是当代长安明星啊,又这么漂亮,但你说就这样真当成自己妾吗,又太草率了些。
哎呀,还是不想了,先睡一觉吧。
经历昨晚这一夜,收获还是挺大的,不说弄了百来两黄金的私房钱,起码也是检验了下自己撒钱拉拢的那些长安好汉们,事实证明,关键时候他们还是没有掉链子的。
今天已经是六月初二了,距离玄武门之变又近了一天,只剩下一天多的时间了,也不知道李世民那边到底有没有做好准备。
想着想着,秦琅终于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玉箫推开门端了一盘熏香走了进来,看到秦琅睡的一头汗水,便拿起一把扇子坐在旁边帮他一下一下的扇着。
亲仁坊。
秦琼脱去官袍,换了身轻薄短衫。
秦用则站在旁边向他汇报最新的情况,秦琼听完脸色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