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北邙山。
秦琅带着罗通登上北邙山,来拜祭他的父亲。
这还是罗通第一次见到自己父亲的坟墓,过去他都只是在洺州的猛将庙祭祀父亲。
“太平郎,给你父亲磕头!”
年幼的罗通跑拜,秦琅的义子李存孝也跟着磕头。
“行俭,你也来磕个头。”
秦琅招呼一个七岁的孩子,那孩子长的虎头虎脑,比太平郎大几岁,却跟李存孝差不多。
他便是秦琼再三交待要秦琅寻找的裴仁基的儿子,裴行俨的弟弟,通过镇抚司的大网,功夫不费有心人,终于还是在洛阳北面的卫州找到了他。当年裴仁基的一个亲兵带着他逃离洛阳,跑到怀州河内城乡下,不久他病死,裴行俭便由他的亲戚抚养。
那人并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当年隋朝大将裴行俨的幼子,还只以为是他亲戚的孩子,就这样数年过去。若不是镇抚司全力寻找,通过点点蛛丝马迹找上门来,并最终通过孩子佩带的一件裴仁基遗物确认,只怕还真就从此在那长大了。
一壶国公酒,一柱香。
当年天下的两大万人敌猛将裴行俨、罗士信,如今都只化做了北邙山上一撮土。都说北邙山上坟最多,埋葬过无数的帝王将相,可历史如烟,多少帝王将相的丰功伟绩还在世上流传呢。
祭拜完下山。
洛阳城中,阿黄正忙着将一些幽州带回来的马匹奴隶等出手,洛阳做为隋朝都城,就算如今改朝换代,但居天下中心的位置,尤其是南北运河在此附近联通,因此现在还是很热闹。
失去了政治中心的位置,这里却隐有成为天下经济中心的趋势,金银钱帛、粮食商货,皆汇聚于此。
秦琅他们带来的那些好货,很受欢迎。
听着阿黄兴奋的禀报,秦琅有几份索然。
“三郎,太子殿下的口谕,给你的。”
李世民等不到秦琅回京,干脆派人来路上找。
来宣上谕的依然是郑玄礼,这个家伙现在沦落为秘书省的秘书郎,清水衙门里的冷板凳,还总被派来跑这样的苦差事。
听完上谕,秦琅陷入沉思。李世民派郑玄礼日夜兼程的赶来,只是为问他关于迎战突厥的建议。
“问我建议?”
秦琅苦笑,“臣的建议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而已,他要战,便来战!”
郑玄礼望着秦琅,“翼国公的回复便是这吗?”
“嗯,没错,就这句话,你替我转告太子殿下。再加一句吧,和平是金银钱帛求不来的,和平只能是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