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他说罢，站起来脚踏太虚，足尖轻轻一点这片时空混沌海。
刹那间，无穷尽的太始九印蔓延而出，化作浩浩荡荡的符文海，直接淹没了无边无际的时空。
那一刻，整个混沌海的诸强大罗、鸿元巨头皆看到惊人的一幕。
那是一片灿烂的海，海中的每一颗粒子都是由九枚符文构筑而成，刻画出了一个完美的大道海。
道海横击而出，惊涛骇浪拍散了不知多少混沌物质。
混沌山裂开，无边的能量被冲散，消弭于无形之中，化解溃散。
“成道了！！”
有人惊呼一声，在那片灿烂的九印符文大道海中看到了李纯阳成道的一幕，那是让人感动的一幕。
无论有情无情，皆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自身情绪的波动。
即便是天道，也好似被强行感染，失去了自我的情感控制力。
而这一切，仅仅是李纯阳成道后的一点余波的影响而已。
远方的虚空之中，有人欢天喜地，那是李纯阳的故土之故人。
他们那片残破的故土，也终于走出了一位真正的鸿元境巨头。
噗！
下一秒，李纯阳面前的混沌虚空骤然裂开。
一根碎裂的五色孔雀羽飘零而出，其上神光溃散，大道法则都被撕裂成了十亿兆块，无比归一。
那是孔宣道人最后的痕迹，也是他最后的道与法、身与神的源。
法则次元一战，足足战了十二亿九千六百万年的时间。
这一战何等惨烈！
孔宣道人被李纯阳打的形神俱灭，只剩下一根碎羽残存。
然而，踏入法则次元的李纯阳也被孔宣道人杀的崩灭成了空。
不得不说，孔宣道人不愧是鸿元境第一人！
他的实力好强，是那种从未见过的强大！无法理解！无法揣摩！
世间鸿元横多，唯独孔宣道人独树一帜，于混沌海中无双无上！
即便是九印齐全的李纯阳，也被杀的损失了一具体。
“你好强，死了太可惜了……”
李纯阳搅起那一根碎羽，开口喃喃道。
这一次，他的天道之眼中出现了一抹可惜的情绪。
世间之人，在他们这个层次的存在眼中，皆是蝼蚁之辈。
纵然有豪杰、天骄，亦如流星划过，不过是刹那芳华罢了。
可在此刻，李纯阳竟感到有些可惜。
似孔宣道人这般的人物，如此死去未免太过于可惜了。
因为，自他之后，这一纪的混沌海便不会再出现第二个孔宣了。
“死在你的手中，不亏……”
突然，碎羽中有一个声音响起，那是孔宣在说话。
他已经败了，却没有任何的不甘，仿佛心甘情愿一般。
“这一战好畅快，我活了太久太久的时间，早已经忘了上一次这般畅快的一战是什么时候了……”
“输给你也不亏，我看到了你的道与法，也看到了你的过往……”
“你这个人，活的还真是不可思议啊，哈哈哈哈……”
孔宣道人说道，他的话语中没有太多的惊讶情绪，反而有些沉稳的平静，以及一种满足感。
就好像看到了一种超越性的事物。
渡过了最初的惊讶后，剩下的就是满足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