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他在镇北王眼里根本不是什么一国之主,不过是一只熟悉的蚂蚁而已。
他不由地打了个寒战,思绪又转到雪妃身上,这个妖媚的女人,为什么她偏偏是镇北王的女人呢,再换一个人头,他也不用受这伤,有这般担惊受怕,有无穷的烦恼了。
唉,若是他在镇北王之前认识她就好了。这个女人太迷人了,哪怕是他受了伤,担心受怕的现在,他仍然放不下她,唉,这个妖媚入骨的女人啊,朕该拿你怎么办?
次日大早一起身,皇上开口便叫“王德。”
“老奴在。”
“去请曲丞相。”
“现下?”
“快去!”皇上嘴里咝咝地倒吸着寒气,不耐烦了。
王德匆匆去了。
曲丞相一到,便被皇上御书房说话。
昨晚的事,曲丞相早已尽知,他望着一脸愁容还忍着疼的皇上,一时之间,能言善道的他竟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皇上也顾不得转弯抹角,吞吞吐吐地开了口,“曲爱卿,昨晚的事,咳……爱卿有什么好办法安抚一下镇北王?毕竟北地边疆的安危还系在他一身。”
曲丞相心想:原来皇帝您还知道镇北王一身系着北边边地安危,那您后宫一堆女人,干什么还去抢人家唯一的心爱的王妃?
镇北王对曲丞相不大看得上眼,一向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先皇在时,年少气盛的镇北王曾在朝堂之上当着先皇与众臣的面指斥他是个趋炎附势的谗佞之臣。
大庭广众之下,曲丞相如何忍得了,涨红了老脸说镇北王不过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粗野武夫。
一度闹得不可开交。
但他身为丞相,轻重对错还是拎得清的。他深知今时今日的镇北王绝不是一介粗野武夫这么简单,便是当日,他也不过是气急了什么难听说什么。
自那次在朝堂之上跟镇北王短兵相接地争吵一次之后,曲丞相心里便有些怵着镇北王,对他的策略一向是敬而远之,避免直接交火。
免得他火力过强,杀伤力过大,再次伤了他的老脸,他身为宰辅之臣,这点定力和智慧还是有的。
更何况,他跟镇北王再不对付,基本的是非还是有的,不好指鹿为马,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万一将来变天了怎么办?
那就不是丢老脸的事了,没准会诛九族。他不得不想多点,想远点,毕竟人家有实力在那里放着。
不然,皇上也不用一大早巴巴地把他召来,愁眉苦脸地讨主意了,皇上又不傻。
曲丞相沉吟半晌,方说道,“臣惶恐,有说得不当的地方,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但说无妨。”皇上此时已是一团乱麻,正想抓根救命稻草,决不会怪罪。
“臣以为。这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让雪妃迅速回到镇北王府,切不可再逗留宫中。”
皇上一听,脸上老大不情愿,“果真必须如此?”
“必须如此。昨晚皇上本可以酒后失德加以搪塞求得镇北王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