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是须基肥的,其后,水比肥还重要。我家种苜蓿,肥稍稍足了,水却不够。”
“种苜蓿又有几何收益?”孙耆长摇头说,刘昌郝用苜蓿做了青贮处理,用之喂猪,孙耆长也看到了,但除了青饲料,同样用了许多糠秕、油饼。这个可以买,问题是自孙岭村去乌头渡,又远了两三里路。眼下还是将这个山塘安心修好吧。
“其乃是紫花苜蓿,最优质的牧草,若是平地,长势良好,一亩苜蓿能喂十几只羊,即便这些土山,两年后它渐渐长起来,一亩苜蓿搭配少许油枯、秸杆,也能喂五六头羊。”
“能喂多少头羊?”孙耆长果然竖起耳朵,又问。
“五六头羊,你随我带,”刘昌郝带着孙耆长来到一座山岗前,掏出布尺,开始丈量。
“山也能量?”
“若是条件准许,泰山,我都能量出它的面积!”
这就不懂了,不懂还是乖乖不发话吧,刘昌郝量了量,又算了算,说:“其有十九亩余面积,若是种紫花苜蓿,其能约养近百只羊。然,只能圈养,切莫放养,一旦放养,其不但吃草,也啃草根,其山亦废矣。”
“是真是假?”孙耆长眼睛瞪大起来问。
在边塞羊不大值钱,然而在京城,羊肉贵,羊皮也贵,一头大山羊往往能抵上一头一百六七十斤的猪钱。不过山羊不像猪,什么都吃,许多山羊只吃草,并且许多草它还不吃,比较挑剔,虽开封地界有人养,但远不及猪之普遍。
“你随我来,”刘昌郝又将他带到自家山滩上,抱了一团处理的青贮,来到薛勇家,薛勇家便养了三只山羊,刘昌郝将青贮扔到羊圈里,三只羊立即拼命地吃了起来。
“养一头羊,约用油枯不足一石,一些秸杆,极少许盐,不足半石米糠、不足半石麦麸,余下皆用苜蓿便好了,因为紫花苜蓿养分多,不但四五个月便可出栏,且比人家羊更肥。”
“为何教我?”
“孙耆长,勿将我之心思,与你肮脏心思相比也。”
这话说的,孙耆长居然也无言以对,虽然他不是刘四根,然而对刘梁村的人确实不大好,心思也确实不大干净。
“汝村引水渠漫长,两边有许多山岗,若是一起植苜蓿,其寿命可长达十几年,根系又发达,不亚于植树之功用。我渐圈棘岭寨、牛岭寨诸山,植苜蓿、植花树。汝村西边则是围山村连片竹山,数年之后,至少河西之地水土渐保,否则未来大棘溪、围山溪、后山溪,皆会渐干涸矣。”
如刘梁村蓄水的朱岭溪,原先比围山溪水流量大,因植被破坏严重,渐渐不及围山溪。
“原来是这个。”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害汝村,我家害过人么?”
孙耆长又是老脸一红。这是四代人积累的声望,他辨都无法辨……
…………
“韩卿,准确乎?”赵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