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打听到我家三代积善,无惧也,然我对其人也气愤之,打听到后,我令我家客户将其绑至黄咀渡,脱光衣服,游行了两个村子才释放。用之惩戒,以防有其他小娘子再上当。”
“这样轻浮子是有的。”许将说道,曹成栋还算是好的,有的仗着生得一副好皮囊,行为更恶劣:“汝在京城呆几时?”
“明天吾家客户去金明池、铁塔看看,回来时约天黑了,再于马行街观樊楼与灯市,随后雇船回家,我则带娘娘看病,看完病,可能更早回去。今年节气早,有许多农活要安排,特别是棉花,对了,公乃福建人氏,公家乡可有此物?”
“吾家乡没有,然州城海滨地带似人有种之。你为何想到它能在北方种植,又且取其绒?”
“说来也巧,我娘娘生我时难产,血亏,自此以后身体便一直不好。后生下我二妹,二妹小时候身体亦不好,听了卜算先生之言,将她抱给我四叔父养。”
“四叔父家情况不大好,前年我刚回来,手中经济紧张,仅替她买了一个旧裘衣。元旦节时,我做了一些小吃,让她替我做锅,其不答应。我省悟,她外面穿着我买的那件旧皮裘,里面却是我阿娘,以及先父送给她的一些衣服,可能破烂,可能小了……然非是我二妹,天下间类似她的人,不知凡几,有的更惨。”
“我自持才情,那刻在反思,为何不能让自己才情造福于天下乎?”
“我想了许久,才想到木棉,为何能种之……”刘昌郝将棉花的适应性的道理说了一遍。
“中书堂吏李二郎见我家朴素,疑问我需钱作何。我指着山说,需植花树以固水土,还有,用来做许多事,不仅是棉花,它可能是一个开始。”刘昌郝没有再说,手机里好东西不要太多,就是不能解锁。但就是解锁,想要推广,也需要不菲的成本。
“造福天下的才情,”许将呵呵乐了。
几人继续看诗,也悄声评论。
谢四娘他们从相国寺出来,在人群中找刘昌郝。
主要人多,很醒目,刘昌郝还未过去呢,一个士子便喝道:“汝等田舍翁来做啥!”
另外几个士子又说:“走走走,此非是汝等所呆的场所。”
刘昌郝有些不大高兴,许将也拧起眉头。若是说看不起商贾,许将还能原谅之,在这时代士农工商,农是排在第二位的。而且刚才也看了,说不定这中间就有士子今年会高中,连农民都瞧不起,以后如何能做一个好官?
“刘有宁,某看了一晚上庸脂俗粉,你是农夫,可愿将其终结也。”
“将其终结?”刘昌郝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说:“既然许公相托,吾试试。”
“刘有宁……”苏眉儿有些担心,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别看这群士子,里面真有几个有真才实学的人。
“苏小娘子,吾即不能将其终结,亦不会丢许公之托也。”刘昌郝说着,迎了上去,先让大伙不要散开,然后走到场中:“汝等似是十分鄙视农夫,吾亦是农夫,可否让吾做诗词?”
一个士子说:“报上姓名。”
“无名人士,”刘昌郝拿起笔。
苏眉儿说:“我替你磨墨。”
这有点不大好了,刘昌郝反应快,说:“诸位小娘子,可轮流替我磨墨?”
“好啊,好啊,”几个小姑娘开心地挤过来。
许夫人说:“果是一个妙人儿。”
许将也欣慰,自言自语地说:“其不知有师乎?”
“有师汝亦能收之,然汝能教他?”
许将捻了捻胡子,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且看他写的诗词如何。
看到几个打扮贵气的小姑娘挤过来争着磨墨,诸士子一起犯疑惑,能让这么多看样子有出身的小娘子替你磨墨,你还是农夫?一个士子喝道:“细娘,你在做何?”
“二哥,我在磨墨。”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