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符文果然只是一枚钥匙,一枚开启华山上祭台,仪轨的钥匙……”
“不,不是开启华山上的祭台,而是华山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祭台!”
“黄帝、尧帝、舜帝、玉皇等多次祭祀华山,因此,在历代神王天子的祭祀中,它被打造成一个屹立于九州大地的巨大祭台,而得名西岳!”
凌旭心中最后那一点模糊也渐渐清晰:“封土为台,以祭神只,垒土为坛,以祭天地。那自然最好的祭台、祭坛便是峻极于天的高山。五岳之所以为五岳,神道之所以重那五岳,并非是其中有五岳帝君,而是因为历代先王将其打造为了祭坛,祭祀天地神只,镇压四极中央,它才越发重要,乃有五岳帝君镇压护卫!”
“所以,崆峒印之所以和五岳真形图非常相似,便是因为崆峒山也曾经是这样一座祭坛。”
“甚至昔年的五岳或许并不统一,各位先王祭祀的五岳各有不同,直到……”
清角仿佛看出了他目光中的那些意味,连忙道:“没错,定下五岳的,正是仙秦那位始皇帝!泰山封禅之时,五岳方才抵定!”
“五岳的关键,在于祭祀,在于封神、祭天、五方,乃至其中的五岳小洞天。”
“我太华山镇岳宫的传承,便是源于昔年那一场泰山封禅。”
“所谓封禅,乃是比元始道天师罗天大醮庄重严肃不知道多少倍的神道仪轨,只是前期准备,便有无数阴阳家,方士和修道人奔波,包括寻到五岳小洞天,将它们一一固定在五岳,包括赦封五岳帝君,包括在五岳之上打入无数阵纹!”
“为此,以仙秦之物力,犹然倾尽了积蓄,甚至借助了华山、泰山这般本来就有先王登山祭祀的仪轨和遗留。”
“所以,五岳真形图的秘密,就是其中暗藏的封禅仪轨……”
凌旭摇头道:“不对,五岳若只是祭台,那么我崆峒山也曾是黄帝祭台,禹皇划定九州,治水之时走遍无数名山大川,举行过不知道多少次祭祀。为何始皇帝那一次不一样?”
“终南、崆峒、天柱、大茂、南天、昆仑、鹿攀、龙首、五台……这些名山大川,皆曾是古圣王天子登山祭祀之所,为何独始皇帝祭天之后,便有了五岳独尊?”
“崆峒印和五岳真形图,有相似,但也有不同。”
凌旭显化崆峒印,乃是一枚道气十足的铜印。
对比那犹如莲花的华山印,果然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
“可能是因为太古圣王简朴低调,而始皇帝好大喜功,独独他那一次祭天耗费无穷,真正将五岳打造成了神山名岳,万古巍峨的祭台吧?”
清角只能这么解释道。
凌旭却突然吐露了一句:“因为……皇帝道果!”
清角突然浑身一颤,抬头看向凌旭的目光无比惊骇,甚至无比的后悔……
“始皇帝赦封五岳,封禅泰山,是铸造皇帝道果最重要的一环!因为始皇帝封禅祭祀和古之圣王天子的祭天根本不是一回事,因为五岳,甚至五岳帝君都是始皇帝所铸,皇帝道果的锚点!”
凌旭已经完全想通了!
“皇帝道果,乃是太古五皇,太古五帝这十位惊天动地的大神通者铭刻于大道之中烙印的集合。”
“但没有人知道,始皇帝是如何证就皇帝道果的!”有人幽幽叹息道。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凌旭、清角两人猛的回头:“是谁?”
李重牵着白鹿徐徐走了进来,凝视着藏在斗拱之中的五岳祭台,道:“看来重新打造这艘楼船,用于东巡的时候,始皇帝还没有下定决心,封禅五岳。”
“你要问五岳有什么不一样,那是因为那时候五岳还没有那五位神道帝君。”
“或者说,始皇帝那时候还没有强行拘束来四尊神道帝君,将其困在四岳之内,以人道赦封其为五岳帝君,堂堂等若道君的神道一品帝君,被区区一人皇天子当成阵灵,钉子一般,为其锚定五帝道果,这等屈辱,祂们自然不愿意其他人知道,只想着用天庭的赦封来遮掩一二。”
“当然,泰山府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