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爷家中便珍藏着颜公的两幅真迹,乃是颜公当面写的,不可能有假。
而且,夏候爷虽是武将,但其先祖却是文臣,夏候爷自幼文武兼修,对于诗词,书法还是有着较高的品鉴水平。
眼见顾鸣亲手写下了这幅字,心中再无一丝疑惑,可谓是心服口服。
“候爷过誉了,颜公乃当世名家,自有其独到之处。”
“是是是,先生说的在理,各有千秋,各有千秋……”
回去之后,夏候爷当即嘱人将顾鸣所书的那幅字精心装裱,挂在厅中最为醒目之处。
此事也不知为何传了出去,一时间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上门一睹,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字竟令夏候爷如此重视。
……
城西。
一幢雅致的小院中。
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匆匆来到后花园内,冲着一个正坐在凉亭中闭目养神的老者拱手道:“弟子见过老师。”
“嗯,有何事?”
“老师,最近……最近圈中有传言,弟子……弟子有些难以启齿。”
“既是传言,又何必在意?”
“可是老师,这则传言……弟子听了实在是气愤难平。”
老者睁开眼,皱眉道:“为何?”
“老师可还记得前段时间在芳菲园时,一个叫顾鸣的家伙写了一幅字?”
“嗯,那又如何?”
“当时……当时便有人拿那小子的字与老师相提并论。
这倒也罢了,也没几个人当真。
可是前两天,夏候爷竟然亲自去拜访了那个姓顾的,还带回了一幅字……
然后……近两日圈内不少人都在传,说那姓顾的书法……比,比老师的还多了几分神韵……”
颜知淡淡一笑:“这有什么值得气愤的?坊间传言不足为信,保持平常心态就好。”
“可是老师,这并非坊间传言,差不多整个圈子都在传。
这传来传去便传成真的了,到时候……别人还真以为老师不如那个人。”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再说,老夫一向不与人争,又岂会意他人怎么说?”
“可是老师,弟子是怕有人借你之名沽名钓誉,说句不中听的话,就是借着老师的肩膀往上爬。
如此一来,岂不有损老师的清名?
不如,弟子陪老师去夏候府走一趟,当面看看那幅字。
如若对方真的是沽名钓誉之辈,弟子便去拆穿他,也省得此人成天借老师之名招摇撞骗。”
“这……”
颜知沉吟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也罢,老夫许久未出门了,那就出去活动一下筋骨。”
“太好了,弟子这就去着人备轿。”
半个时辰后,颜知师徒来到了夏候府。
“禀报候爷,颜公到访。”
“哦?颜公?”
夏候爷有些讶然……
毕竟,颜公近几年很少出门,差不多有两年未到候府,这突然间来访……难不成也听闻了消息?
“是的!”
“快,随本候迎接颜公。”
颜公虽在野,但名望极高,就算身为候爷也不能怠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