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看了一眼对方顶多四十多岁的容貌,呸了一口,都懒得搭理。
不过沈浩却继续自顾自的说“我的确是老了。以前尚不觉得,直到巧儿死的时候我一下才明白,原来不是她们老的太快而是我几乎不会老。那一次是我第一次对自己和外界的岁月有了切身的感受。
然后夏女、红绸、锦绣,一接一个的都走了如今就只有琳香还在咬牙陪着我,呵呵,说是怕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凄凉,她现在靠着丹药和那丁点修为估计还能再陪我些年头。其实我也不知道她该不该这么执着的陪着我。”
沈浩说完,端起茶杯又灌了一大口。
之所以现在喝酒喝得少了,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酒现在解不了沈浩的愁,那还喝它干嘛喝茶还能静静心。
聂云在边上听着,但一句话都没有去劝。因为沈浩所经历的和烦恼的是所有高阶修士们都需要直视的一道坎。
不论是谁,都有一众亲人的。可当踏上修行这条路开始,也就预示着与亲人之间的距离开始拉远。天赋越好,这种拉扯的幅度就越大。其中可不单单只是认知方面的不断差异,最直观的是存在的差异。
踏入玄海境的修士少说活个七八百甚至上千年都有可能。而普通人能活过七十就算是长寿了。
要不为何越是修为高的人越是不喜欢到处晃荡呢你以为他们是忙于修行其实也有不想和人接触的原因在里面。不接触,清心寡欲,也就淡了那些生老死别的哀伤和苦痛,避免了给自己的内心反反复复的构成执念。
聂云昨日来时就见了楚琳香一面,匆匆的一面。他明显感受得到楚琳香不想现身人前。那是一种被沈浩的存在映衬得更显苍老的不自在。也难怪沈浩会说他也不清楚楚琳香这样硬咬着牙陪着他是对还是错。
“不过还好,我沈浩一生敌人不多,朋友也没几个。如今好在还有聂兄能时不时的来看看我,也心满意足了。”沈浩哈哈笑着,聂云虽然很久没来了,可见面他还是很开心。毕竟聂云不像他一样修行简单,而且还有玄海劫威胁着,往往一次闭关就要一两年,能二十多年来看他一次就算情谊深厚了。
“呵呵,敌人没几个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怎么就说不出口放眼四顾,我反正找不着一个敌人来。大家都很不错嘛。哈哈哈。”
“啧啧。当年的天蟾宗,到后面的万卷书山和明山宗,谁挡了你的路就是你的敌人,你就一个一个的将他们全都杀了个干净。
后来枉死城也跳出来想要给你难堪,结果呢在你的经营下枉死城如今想吃一口大白饭都需要看你们玄清卫的脸色,以前风光无限的三魁首如今名存实亡,明里暗里被你砍了多少刀这么一折腾,每年的死城令都快成你们玄清卫在派发了。”聂云虽然是在和沈浩打趣,但是言语中不掩的还是感慨。
只身一人,起于微末,如今却能镇压天下。这一切可都是在聂云眼看着发生的,比传奇更传奇。
“呵呵,枉死城的事情可怨不得我,只怪他们运气太差了。杨束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让我帮靖旧朝把枉死城的力量瓦解了,这样的话靖旧朝四周才会彻底无忧。,到时候皇族后辈就算败家也能多败几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