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媳妇昏迷的那两天,可让你逮着了一个好借口,成天长在人家卧房里似的,不错眼珠的瞅着,那可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
见过护犊子的父母,可却还是头一回见着护犊子一样,护着自己媳妇的王爷……
你说都把事儿做成这样了,谁也不眼瞎,你竟还舔脸问:我对她心意如何呀……
我的王爷呀……咱虐狗是不是也得讲究个度?偶尔吃顿狗粮,也就不说啥了,但你应把狗粮往咱嘴里塞,就实属有点过分了……
想着,吉辰嘿嘿嘿的苦笑着,他深知这些话不能明说,可也不能完全装傻充楞,索性含含糊糊的回着:“王爷的心意,向来都是像天空一般高,海水一样深,奴才愚笨,也不敢妄自揣度……”
王爷自然看的明白,哼笑一声:“本王倒是没看出来你哪里愚笨,不过,你说的:不敢,二字,倒像是真的……”
说完,他把那对镯子又重新放回到锦盒里,拿起了书案上放着的折子,再无一言。
……
……
我从王爷的书房回来之后,便觉得腹中饥饿难耐,遂叫了牛乳糕,桂花糕,乌梅酥,赤豆酥,鸳鸯饼,荷花饼,外加一碗燕窝,一碗紫米羹,一碗糖蛋花,一碗百合莲子。
宛月和竹灵在一旁看着,被我的食量惊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宛月,恰似昨日重现一般,她好像一下子开窍了,怯生生的问我:“主子,您该不会是和王爷吵架了吧?”
“吵架?”我将一整个赤豆酥丢进嘴里,“就你们王爷那口条,想跟我吵架?他还得正儿八经的练个三五年。”
吃的有点噎,我端起糖蛋花,一口气喝了下去。
眼见着满桌子的点心果子,都光了盘,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打入府那日起,便黑上了甜食,照这个吃法吃下去,我只怕不变成个胖子,也得吃出个糖尿病来。
再想着自己这些天,也没干什么正经事儿,往日的功夫都有些荒废了,于是便决定到花园里走走,顺便找个宽敞的地方,舒展舒展筋骨。
竹灵还须得给我熬药,于是便由宛月跟在身边。
她告诉我,过了府里那条小河,对面有一块比较开阔的草地,那里平日里没什么闲杂人,我若是想抻抻胳膊,蹬蹬腿,可以去那里。
我便跟着她一路走,临到河边之时,借着稀薄的月色,隐约瞧见桥上有一人影,我问宛月:“那人是谁,你能看清楚吗?”
宛月眯缝着眼睛,看了半天,回了我一句:“奴婢怎么瞅着那不像是个人,倒像是棵断了枝子的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