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郎回了半礼,称了句“劳烦侍郎大人亲自跑一趟。”
两人客套了半晌,才说道正题。
徐翀之前是正六品,如今一下官升两级,成了正五品的游击将军。
一下升两级看似有些多,但比他二哥那一下官越三级可不够看。再来说,徐翀这有好些年不升迁了,他的资历和军功都在,之前没升不知道是不是上边有人故意压着,亦或是徐翀出于别的考虑,特意没提及。
反正他资历在,杀敌的数目也足够慑人,军功大大的有。这也算是厚积薄发吧,这官职升的,反正让别人无置喙的余地。
吏部侍郎亲自上门送调函,那这上午必定要留人用膳的。
瑾娘事先也没准备,收到信儿的时候,干脆让人直接去外边酒楼定上好的酒席,顺便再捎带急壶美酒来。
有徐二郎和三郎亲自作陪,这摆场足够了。反正最后吏部右侍郎离开徐府时,整个人醉的晕乎乎的,走路都是飘的。而他对徐二郎态度别提多亲厚,就是对着徐翀,也一口一个贤弟。那亲热的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呢。
等将人送出门,兄弟俩就回了鹤延堂。此时徐母去佛堂给菩萨念经了。她觉得三郎有这样的际遇,虽说他自己的努力占了绝大多数功劳,但其中必定也有菩萨保佑的作用在。
徐母信佛,一切好事儿都往佛祖身上靠。有事儿没事儿还要去佛堂念几卷经书,捡一会儿佛斗。如今最让她忧心的幼儿也成了入流的官员,她可不高兴?所以今天剩余时间估计都得贡献给佛祖了。
徐父……
徐父的脸色不是太好看。
讲道理,换走任何一个父亲,被儿子这么愚弄,那也不会高兴到哪里去。
徐父没留在花厅待客,在徐翀和徐二郎留在花厅款待吏部的右侍郎时,徐父就在房间琢磨徐翀高升这个事儿。
越琢磨他越觉得其中有蹊跷,越琢磨就越觉得,自己被不孝子徐翀愚弄了。
如不然,从那里解释这种“巧合”?
哦,他今天去收宅子了,右侍郎就来送三郎的调函了。早一天或是晚一天,徐父都不至于这么生气,可就是这么巧,就是掐着点扑灭他心里的**之火,徐父怎么可能会不恨。
若是早一天得知这事儿,那宅子没到手,他也不至于这么恼。若是晚一天,那宅子他肯定都出手了,就是不孝子再高升了赢了赌约,他也可以胡搅蛮缠说过时不候。
可就是这么巧,天杀的他就是这么巧。
这其中要没那不孝子的手笔,徐父能把自己的脑袋揪下来当球踢。可他笃定,这就是那不孝子故意埋汰他,给他设了套。
徐父多恼啊,恼的心中起火,喝了三杯酸梅汤还压不住身上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