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吏这才坐直了身子,看向坐在桌案后的乔大人。
乔大人终于再次抬起了头,她看向王林翰,略一思索便开口说了起来:“那书坊东家确实嫌疑很大,不过据他所说你因着写了最后一册的《书生神笔传》,想借此拿走大头的稿费,薛怀不同意,因此与你起了争执。”
“这个先前不是说过了吗?”王林翰不解的看着她,开口道,“我争执之下便无意推了他一把。”
乔苒道:“可一个愤怒之下的人会就此收手吗?也有可能是你起了杀心,自己编排了这一出戏,而后将目睹这一切的车夫和小厮杀人灭口。”
这个推断听的王林翰气极反笑:“我要是有这脑子还至于自己爆出自己是杀人凶手吗?”
“当然没有。”女孩子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王林翰脸色愈发难看:这个大理寺女官是在骂他吧!
“不过这跟你有没有脑子没关系,你先前是不知道薛怀的死因而已。”乔苒说道,“会自爆不奇怪。”
王林翰脸色更黑了:所以先骂了他一通,而且还没有因为骂了他将他嫌疑摘了?
不过好在女孩子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整理了一番手里的一堆卷宗记录,起身道:“总之,现在我大理寺会去将那个姓赵的东家拿来,听听他口中的事情真相。”
这大概是今天一天下来唯一的好消息了。不过还不等他心情稍缓,女孩子又再次出声了。
“反正不是你就是他,凶手就在你二人之间应该跑不了了。”
说罢这些,不去看王林翰的脸色,乔苒带着一堆卷宗向门外走去,而后一出大牢,便撞上了正在大牢外徘徊的甄仕远。
“大人,堂堂一个大理寺卿怎么沦落到偷听的地步了?”女孩子乍见他吓了一跳之后,开口便道。
这话成功的叫原本还在想说辞的甄仕远将才想了一半的话吞回了肚子里,而后干脆破罐子破摔的说了起来:“这大理寺哪个地方不是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这话熟悉的让乔苒一时没有说话,昨晚张解同她说的镇南王的事再一次叫她想了起来。
乔苒看了眼说这话的甄仕远,他脸色自然坦荡,原本不过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却偏偏叫镇南王府一脉彻底绝了脉,难怪这种事镇南王妃不肯外传。
真传出去,怕是世人嘲笑的反而是镇南王心胸狭窄吧!
眼看女孩子没有出声,甄仕远笑了两声却随即又把自己暗骂了一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在这么大的女孩子面前占了个便宜,瞧把他得意的。
女孩子倒没有在意这个,只是对他道:“大人放心,这个案子没什么问题,我还是有些把握的。”
听她这一句保证,甄仕远脸上多了几分畅快之色,顿了顿之后,才又道:“行了,你做事,我一向放心。”
乔苒拢了拢抱在怀里的卷宗,问甄仕远:“那个元亨钱庄的案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