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锭底部有一枚四方刻印,可以看出这是一枚官银。
不过,这又怎样?民间流落的官银不在少数,就连寻常百姓家里都有可能会有没来得及熔用的官银,甚至还有那等收藏大家喜欢朝廷每出一批官银都要收一些做收藏用的。
大楚律法中并没有规定收藏官银不用是什么重罪。
“既然准备用金银事物调换了,那选择没什么记号的熔用的私银显然比官银更好,用官银调换显然有多此一举之嫌。”女孩子说着顿了顿,摇头道,“所以,我倾向于他们没有调换过。”
没有调换过的话,这些官银怎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呢?
甄仕远伸手拿起一枚官银看向官银下方的刻印。
“永昌九年,”甄仕远微微眯了眯眼,这个年号才出先是叫他愣了一愣,而后恍然道,“好似是几朝前的旧官银了。”
真要算起来的话,那位年号永昌的大楚天子是如今这位天子的曾曾祖父了。这个永昌九年距今也有一百多年了。
一百多年前的旧官银,呃,兴许对某些有收藏癖好的民间大家来说比如今的官银多值些钱,可也多值不了多少钱。
确实如她所说,真要调换的话确实没必要拿一匣子百年前的旧官银来替换,他私心也觉得这东西应该就是印信代表的东西。
没想到他在这里辗转反侧不敢取出的东西,她却如此轻而易举的取出来了,甄仕远这般想着忍不住看了眼对面把玩着手里官银的女孩子。
仿佛是察觉到了他的内心所想,女孩子朝他笑了笑,开口说道:“甄大人,虽是同一枚印信,可不同的人去取,元亨钱庄给的恐怕是不同的。这小小的元亨钱庄里皆是聪明人,而聪明人总是喜欢多想的。”
所以,只消她稍加引导,对方便会顺着她引导的方向多想,至于如果对方没有多想,对她和对甄仕远态度一样,同样换了个东西出来敷衍人,那也不过是最坏的结果。毕竟印信只有用了才有用,不用烂在手里一样没用,所以,甄仕远迟早是要拿出来的。既然如此,倒不如趁着这个时候拿出来,还能拿到藏在元亨钱庄中的真正的物件。
毕竟给不给东西是他们自己说了算,至于给的是不是真的,这就看元亨钱庄自己了。
眼下,她倾向于这些东西就是真的,这就是那个为小厮引来杀身之祸的东西。如此的话,问题便又来了,元亨钱庄为什么敢把这些东西交给她?他们在整件事情里扮演了什么角色,这些永昌九年的官银何以藏了那么久?
一百多年前的大楚天子年号永昌,这位永昌帝在其在位九年熔造的这批官银背后又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