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爷还在一旁浇花,一边浇一边道:“你若是要问这宅子为什么空了那么多年突然租出去这个问题的话,老夫倒是可以回答你。虞家产业不丰,手头拮据,真真公主砸了钱,镇南王妃这才肯了。”
钱这等东西确实买不来所有,不过有时候还当真要紧的厉害。
这个理由无可挑剔,就连裴相爷也挑不出什么差错来。乔苒自也没办法挑刺,不过对这位曾经拜访过焦、原两家的镇南王妃,她心中的警惕更浓了。
“原来是这个缘故。”虽然心中怀疑,不过对着裴相爷,乔苒还是应和了一声。
见女孩子眼神有一瞬间的游移,裴相爷抬眼,目光落到不远处候了好一会儿的管事身上,道:“人应当已经带来了,你有什么可以去问,老夫已经交待过了,他们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察觉到自己走神被发现的乔苒虽说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向裴相爷道了声谢,看了眼眼前这些花便收回了目光。
花湿哒哒的都快烂了,裴相爷的那双软底鞋更是有大半泡在水里了。
看来走神走的不止她一个,乔苒没有说破,转身向管事那里走去。
隔壁的动静要瞒过一墙之隔的裴相爷可不是一件易事,想来对镇南王妃同真真公主租宅子这件事,他虽然挑不出什么问题,却是小心的。
万事小心,方能行到这个位置。
钱财的理由虽然充分,可这个时候把真真公主这个惹事精送到裴相爷宅子旁,即便挑不出问题来,却依旧是令人怀疑的。
……
……
比起乔苒在裴府的顺利,甄仕远等人入了公主府便不大顺利了。
才一进门便被公主府的管事引去了大堂,而后上了茶,之后……便没有之后了。
茶水喝了不少,茅房都去了三趟了,却还是没有看到那个“公主请诸位稍等,她稍后再来”的公主。
这样的态度别说甄仕远了,就连乌孙人都有些怀疑了起来。
小族长生前不是说过真真公主是大善人吗?怎的这个大善人居然让他们客人等了那么久?中原素来礼仪之邦,这种事他们此前从未经历过,便是见了陛下,也不曾等过这么久的,这个大善人公主居然就这般晾着他们了?
正这般想着,一声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响起,几个乌孙人一惊,忙不迭地向声音的来源望去。
却见甄仕远将茶盏重重的扔在了桌上,而后起身,对他们三人道:“她既无礼,便莫要客气了。本官自去查,若是公主府胆敢阻拦,本官这就进宫禀报陛下。”甄仕远说着向皇城的方向抄手行了一礼,而后大步向堂口走去。
这一次,几个乌孙人只是互相看了看,却并没有出面阻止,而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