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衍胸脯拍得砰砰响,向方鸿保证道,“方四你放心,有我在,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你就放心在我家住着。”
余月亭轻轻一笑,“要不了两个时辰,方家必然发觉方兄已经脱逃,温兄素来与方兄交好,今日方家之人又见过温兄,不到天黑,必然到温府门口去要人。又能藏得了多久?”
温衍看向余月亭,“那青圆的意思是……”
余月亭笑着摇摇头,“去我府上也不是不可,只是也是同一个道理。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若不能为方兄想个好出处。在哪里都是一样。”
余月亭一语中的,马车中重新归于一片寂静,只听得两声叹息。
余月亭突然开口,“明年秋闱……不知方兄可有入仕之意?”
方鸿一愣,随即无奈地摇摇头,“我虽有意,可哪儿有那么容易的。”
余月亭笑笑,“若要入仕,倒也不难。不知方兄可愿……”她附在方鸿耳边。
“捐官?”
方鸿一愣,继而苦笑道,“青圆老弟,如今我两袖清风、兜无二子,拿什么捐。”
余月亭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递给方鸿,勾起嘴角,“谁说捐官非得用银钱?”
方鸿仔细看着手中地图,余月亭开口道,“想来方兄被困家中许久,不知眼下明府正面临一个难题。若能将他眼前的难题解开,保住他头上的乌纱。想要吃上一口官饭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罢,她与温衍两人将青州城东西两头都闹山匪的事情细细说与方鸿听。
余月亭定定看着他说道,“我能助方兄吃上官饭,可未来方兄这官路能走多远、能走到哪儿,可就看方兄自己的了。”
方鸿一言不发,还有些犹豫,温衍知道方鸿身上还有几分读书人的心性,不屑于捐官的事,否则也不会闷头在家苦读这么多年。
他开口向方鸿劝道,“方四,青圆老弟所言未必不是一个好主意。秋闱还有一年,我不是说你考不上啊,我知你有抱负、有本事,可咱们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这也未必不是一条路子。若是此事不成,也不影响你参加考试。”
余月亭接着说道,“方兄此举也算是造福青州城中的百姓了,贼匪作乱,城中人人惶恐,如此下去,日子怎么过。”
温衍见方鸿一动不动,急了,高声说道,“你抱着那几本破书整天伤春悲秋,叹如今官员**无人办实事有什么用,不如抓紧这个机会,若是能成,不管手中有多大的权力,也算是能圆你所愿,能踏踏实实为百姓做些事情,你还犹豫什么?”
听得他这话,方鸿眉心轻动,将地图认认真真折起来塞进怀里,“我去。”
说话之间,就来到余府的宅院。
余月亭向温衍嘱咐道,“今日就劳温兄安顿好方兄,无论如何,捱过今日,明日咱们再细细商量此事怎么办。”
说罢拱手一拜,下了马车向宅院中走去。
温衍眼神落在余月亭身上的黄衣上,笑道,“这青圆老弟穿这小婢的衣裳还真像那么回事,俏丽得很。”
方鸿淡淡笑笑,“难道温兄还真以为她是男儿郎吗?”
温衍愣住,瞠目结舌,结结巴巴,“不…不会吧。”
方鸿喃喃道,“这小娘子,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