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是何人支了个招,一是征收粮草,说是征收,不过是打了张白条,日后能不能要到这笔钱都不好说。退一步说,谁又敢去向孙帅要债呢?
还有就是,巧立名目,新增税目,以孙将军的地位,雍州本地明府怎敢得罪,立马就增加了几项税收。
借此为由敛财,将税目充作军饷,重新置办粮草。抓了一批没有补税进了衙门,算是杀鸡儆猴,城中商户、附近农户也只能咬着牙给钱。
孙将军还是没有消气,抓了一批人,说是有纵火烧粮之嫌,听人说,这几日这批人却悄无声息不见了。
即便是孙将军要消火,也不可能胡乱杀这么多人,这些人的去向这几日也成了雍州的一大谜题。
······
赶了几天路,入了青州城,听得这家醉江南真是名声在外无人不晓的百年字号。
张抚之、楼澈二人,便寻到了这家起了二层半楼的大饭庄子。
还未入门,便闻得一阵酒香,酒是本地特产的凤酒,醉江南财大气粗,把当地产高粱的柳林镇上最好的酒窖都包了下来,号称要喝最醇的凤酒,非到醉江南不可。
张抚之是富家子弟,自然不可能坐在楼下的散座,适逢同入了二楼的雅座包间。
二人都是爱酒之人,张抚之倒也不怕花钱,用五十两银子买下来一坛,果然,泥封一启,真个是闻香十里。
跑堂的伙计无不嘴皮子利索,越是大饭庄越要雇能说会道的伙计来拉住顾客,此时见张抚之是豪客,伙计打叠精神伺候着,一边给众人斟酒,一边嘴上不停夸着凤酒的好处。
“凤酒陈酿有陈酿的醇,新酿有新酿的香,滋味不同各有妙处。几位老客,您要是喝了新酒还想尝尝老酒,也要到我醉江南来。”
张抚之撇撇嘴,“再好的酒,也不至于那么贵。谁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他往日大手大脚惯了,向来一掷千金,父亲只觉他纨绔,便将平日用度减了大半,张抚之还没改过来这大手大脚的毛病,要了酒之后才反应过来,一阵肉疼,不禁开口埋怨道。
伙计笑笑,“这位小郎君有所不知,这酒也是随着市价走的,近来粮贵,酒自然也不便宜。”
这倒是说的实话,张抚之挥挥手,点了几样招牌菜之后,楼澈要了壶好茶,有茶佐着,饮酒也不那么伤身。
两人一面喝茶一面说话,口都讲干了,却不见伙计将茶送上来。
楼澈只好下楼去催,上得楼来却见王启东和一个瘦高个进了一个包间。
楼澈曾与王启东打过交道,自然认得他。见二人进了私密的包间,一时起了好奇心,闪身进了旁边的隔间,贴耳听着,万一这老狐狸又有什么发财的好路子,自己也能抢先得个信儿。
“文台大人,家中老母亲身体可还好?”王启东的声音传出来。
楼澈面色未改,这老狐狸一向同官府关系不错,与衙门中的文台吃饭倒也正常。
“谢大掌柜关怀,老母身体尚好。”那文台也十分客气,“我在容州乡下置了处老宅,我平日开销不大,也够老母亲衣食无忧了。”
怎么?这人竟然是容州的文台?
楼澈有几分疑惑。这王启东怎么跟容州的文台搅到一起去了?
“大哥,你这些年攒了多少银子?”王启东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