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赵衍的神色有点诡异。
是白仲杀了范雎?
那,魏英是怎么回事?
自己当时,难道是被魏英给蒙骗了?
仔细想想,似乎,那时候魏英就算一身剑意勃然,但是气息也就在三品徘徊,剑也未曾拔出。
自己好像,真的被骗了......
想到这里,赵衍的神色忽青忽白。
不过转念一想,当时还有一个天刑楼的楼主在侧。
这应该,也不算是完全被蒙骗吧?
就在赵6衍自欺欺人的时候,蔡泽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白仲将军,其实,你可以不必承认的。”
蔡泽仰头,正视白仲,轻声开口。
白仲摇了摇头:
“为人子者,杀父之仇,岂能不报?
我胸中有郁气,四十年不吐,今日不得不一吐为快。
而且,相邦大人,应该早就怀疑我了吧。”
蔡泽目光复杂,并没有直接回复。
而是扭头看了一眼秦王所在,低声道:
“王上曾问过我,觉得白止如何。
我当时的回答是
‘和光同尘,与时舒卷;戢鳞潜翼,思属风云’”
白止挑了挑眉,他倒是没有想到蔡泽对自己的评价居然如此之高。
蔡泽收回目光,看向白仲,开口道:
“而后王上又问我,是否知晓白止为何不愿意显露出来。
我当时便已经知道,王上是在敲打于我。
他知晓我意指究竟为何。”
蔡泽轻叹了一口气,摩梭着手中的天志。
下一个瞬间,这柄琉璃如玉的天志寸寸崩裂,文气四处逸散。
白仲双眸微眯,看向蔡泽身处之地。
一座浩瀚奔流的文气长河倏然奔涌于高天之上。
而在蔡泽的头顶,清气悬空,一座琉璃文道映现其中。
一直紧随着蔡则步伐的诸多墨修眼中尽是骇然与不可置信。
这位秦国朝堂之上,墨修的掌舵之人,居然是一位儒修?!
而在校场周遭,一个身材瘦削的佝偻老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轻声呢喃:
“果然是他.......”
“哼,之前我便说过了,蔡泽不能信任。
你们这群蠢货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今日,信了吧?!”
身材佝偻的老人身侧,还有一个抱着一位小女娃的高大老人。
面色冷然的轻声开口。
正是昆玉,李伯,还有依依。
昆玉的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笑,低声道:
“当初王子翁身死,命魂却被儒家浩然之气剿灭,我便已经有些怀疑是他做的。
但是......”
昆玉欲言又止。
有关蔡泽可能是儒修的信息,其实秦墨内部也早有传闻。
因为蔡泽,同那个范雎走的太近了。
但是蔡泽却凝聚了墨修独有的文道,天志。
这个传言自然也就不攻而破。
秦墨内部,也只有李伯一系,即相里一脉的几个人还一直坚信着此事。
当初王子翁身死,昆玉见到白止之后,昆玉的心腹便说可能同蔡泽有关。
但是昆玉没有相信,反而是让他去好好地调查了一翻白止。
没想到,蔡泽居然真的是儒修。
而如今秦国朝堂之上,秦墨的掌舵人是一位儒修。
若是蔡泽一直不曾暴露出来,那秦墨的处境,可想而知。
昆玉面容冷肃,死死地盯着蔡泽,眉头微皱道:
“不过,这个蔡泽的文道,似乎有些古怪。”
白止此时也同样觉得,这个蔡泽的文道似乎同寻常儒修的文道有些不同。
仔细看了看那在清光之中若隐若现的通天文道,白止瞳孔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