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两名婢女一左一右拿着蒲扇轻轻地为其扇动着,不敢出一丝声音。
刘德之睁开眼睛,单手一伸,一名婢女立即停下手中扇子,连忙端起茶碗递了上前来。
“叫汤师爷过来!”刘德之一边拿茶盖挂着漂浮的茶叶一边说道。
“是!”院门口的一名衙役领命后迅速出去。
不一会儿,汤师爷屁颠屁颠的就小跑进来在县令跟前俯首听命。
“汤师爷,城外的工事进展如何了?
上次听说鲁王殿下在朝堂上为整个泾渭引水灌溉工事又额外的争取了三万贯钱,加上去年拨款的五万贯,总共八万贯!
我们西河工事这次应该能争取不少!你算算看!此次拨付下来我们周至县能得多少银钱?”刘德之边喝茶边说到。
“回刘大人,下官前日里已经算过。去年拨款五万贯,实则到雍州府不过两万贯,而我周至县只落下八千贯;今年的这三万贯,周至县衙估计也最多能落下两千贯不到!”汤师爷心头小算盘一打迅速回道。
“那总共开销多少?”刘德之又问道。
“回刘大人,去年大旱,因为有修渠和打井的补贴,抵消开销,仅仅用了五千不到,而今年的估计能省更多,因为有城外那位……”汤师爷望着城外西河工事的地方,阴恻恻的笑着。
“哈哈哈……”刘德之露出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哈哈大笑。
“不过账目这你一定要做好,大头还是孝敬鲁王那边。这点你应该十分清楚,不该碰的坚决不要碰,出了纰漏你我几个脑袋都不够砍得!”刘德之突然话锋一转,阴森森的看着汤师爷。
“下官省的,下官省的,下官保证一定不出任何意外!”汤师爷被吓了个哆嗦,连忙躬身回道。
“知道其中利害就好,下去吧!”刘德之挥挥手,又靠在了躺椅上咪上眼睛。
而旁边的婢女又继续拿起蒲扇轻轻的扇动起来。
而此时此刻,寅生依旧在城外西河工事上顶着烈日,指挥着劳功们作业。
长安城,东宫太子府。
……
“哗啦……”
“酒呢?人都死绝了吗?给我拿酒来……”
东宫内,一个满身酒气,身着锦袍,头发有点散乱的男子东摇西摆,满身酒气,站也站不稳,指着一帮跪在地上低着头,瑟瑟发抖的宫女和太监们骂道!
“哗啦……”
说话间,又砸了一个价值不菲的瓷器。
门口的亭堂红漆柱子边上,一个身着华服粉红宫装,腰束素色缎带,衬出婀娜身段,头挽飞星逐月髻,但却是嘤嘤嘤地哭个不停的女子,不时地抬头望着宫外。
“你们一个个是聋子吗?孤的话也不听了?是不是一个个都投奔魏王去了?信不信孤砍了你们?”这个喝醉酒近似疯癫之人却正是当朝东宫太子李承乾。
话说间便提起一旁的宝剑。
“铮……”地一声拔出来就朝着地上的那些宫女太监们砍去。
吓得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哇哇大叫,忙喊着“太子殿下饶命!”
却是一动也不敢动,不停地磕头。
一旁的宦官侍卫长赵卫龙连忙将太子的剑拦下说道:“太子殿下,您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就真闹出人命了,传到陛下那里去更不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