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荷一愣,她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祖父看了个通透,所以有些不自在地低了头说道:“可是他并不喜欢我,如果祖父您再这么逼他,只会适得其反,他会更加厌恶这门亲事的。”
崔明伯笑道:“怎么会呢?祖父告诉你,这高瞻呀,就是个蠢货!大蠢货!你以为他会追女人呀!他的蠢是有渊源的,跟他爹一个样!”
崔荷皱了眉,抬眼看着祖父:“这是什么意思?”
崔明伯指着街道上跟钟期说话的高瞻与她道:“看见没有,一模一样!想当年高子儒也是这样子的,如果不是他夫人一路追着他,他会成亲吗?”
“他们高家呀就没出一个省心的货!”
“像高子赋,现在三四十岁的人连个暖被窝的女人都没有,现在倒好,遇见他当年动了情的女人了,现在就屁颠屁颠地留在那儿给别人养闺女去了!他傻不傻!简直傻得可爱!”
崔荷听了没说话,只是看着高瞻,就想起了高伯伯,想起了那个重病的女人。
她心里忽然也有些情绪涌了上来,心想一个女人,如果能得到一个男人对她一生不移的爱,对她的尊重与照顾,是不是也是另一个层面的幸福?
崔明伯说:“这个高瞻,也是个不省心的货!我告诉你,他要是退亲了,他在三十岁之前,绝对成不了亲!逼他也没用!像他这种做大夫的,能跟女人有什么好缘份?再说他呆,看着高冷,聪明,但其实在感情上全然不开窍!就是要有像祖父这样的人来闹他一闹,才能通了他的情关!”
崔荷看着那被钟叔叔赶着过来的高瞻,又看了一眼祖父,也不知道他说的话对不对,便也没出声。
高瞻觉得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不然他本是出门想找云忻好透口气的,可怎么会这么悲催地竟然还反而碰上了这安伯侯,真是跟狗皮膏药一样,躲也躲不掉。
高瞻走上了茶楼,看见坐在那儿的不仅有安伯侯,还有一个崔荷,更是想转身就走了。
“高瞻,来都来了,不坐下像什么话?”
崔明伯见他想跑,哪里会给他退缩的机会?
崔荷就有如入了定一般,坐在那儿没有看他一眼,动也不动一下。
高瞻便叹了一声,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
他就像赴刑场一样,怀着要死便死的意气便走了过去:“侯爷找我有事吗?”
“坐呀,这茶楼这么多人,你站着跟我说话不嫌累呀?”
高瞻忍着气点点头,拂衣而坐。
他的人高大英俊,气质不凡,自走进了这茶楼便吸引了不少客人的注意,即使心里对崔明伯不满,可举止动作却仍是显露出了他的优良家风,是那样的潇逸中透着一股从容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