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辰桉跪在大殿的金砖上,义正言辞道:“儿臣认为,此事应有比臣更合适的人选。”
皇帝冷笑了两声:“那你认为,还有谁更合适去呢?”
“陛下,臣愿意一去!”
冒出头来的是谢瑾喻,他此次因为疫病之事,算是立了大功,如今又要掺和洪水之事了。
可不是什么功都这么好揽的,就看他这次,有没有这么好运吧。
臣子们都等着皇帝下决断。
皇帝沉默了许久,面对这偌大的朝廷,竟然无人能担当起此重任,还是得派个年轻人去顶着。
“谢瑾喻,你可有把握能掌握此事?”皇帝问。
谢瑾喻摇摇头:“陛下,臣只能说,臣尽力而为,尽力定当最好的处理此事。”
既没有任何保证,也给皇帝表了衷心,这让皇帝很是合心。
“好!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一大半了,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定不会让朕失望的。”
“臣定不负陛下期望。”
皇帝最终摆摆手:“那你便去吧!”
“是!”
朝臣们看着谢瑾喻像打了鸡血一般,仿佛已经胸有成竹,真是不知道英国公怎么教的儿子。
大家齐齐看向英国公,英国公也是头疼得很,他这儿子,就喜欢瞎出头,不知道今早是不是又吃错了药了。
朝堂散后,英国公拉着自家儿子一阵数落,“你好好待着不好吗?非去这趟蹚浑水,吃力不讨好的,看你日后怎么收场!”
“爹,您想这么多干什么?往后,这朝廷还在不在,都有的一说。”
英国公一脚踢他腿上,衣摆处是点点脏污:“你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了。”
谢瑾喻站稳了脚,一脸严肃道:“爹,您看看如今的情形,西北未平,东部又闹了灾,下一次,会不会是江南了?”
“??”英国公有些悟了,“你是说,这不是天灾?”
“这天灾,怕是也在人之掌握中。”
经谢瑾喻一分析,英国公也沉了眉,“这么一说,这人,是想让天下大乱不成?”
谢瑾喻点点头:“是啊,天下大乱,坐收渔翁之利。”
“这人,会是谁?”
“谁都有可能!”
…
秋收节气遭逢连绵大雨,天地里的稻谷多来不及挽救,导致东部多交不起朝廷的贡粮,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东部节度使张征发愁得很,他一直等着朝廷的令,不敢轻易有所举动。
他不敢轻易有举动,但东部的兴王却野心大涨。
兴王的封地是徐州,这些年他小心谨慎,在徐州囤积了不少粮食,为的就是此刻。
多地的王爷们早就不满皇帝推行的节度使令了,不就是朝廷派来监察他们并分走权势的工具吗?
若真让朝廷得逞,他们这些王爷,还有活路吗?
现在…这个工具可以不存在了。
西北都能独占一片天地,他东部也照样能。
于是,连夜里,张征就死在了兴王的刀下,整个东部闭城,不允许外来人进入。
大雨虽然侵蚀着东部,却因为有了兴王的粮食,也打不倒东部。
谢瑾喻前一刻刚入了黎城,后一刻就穿出张征被杀的消息。
此事不妙,兴王此刻肯定不会放过朝廷的使臣的。
谢瑾喻连忙破窗而出,已经管不了客栈里的其他官员了。
工部尚书和几个被派来的同僚还在议论此事如何解时,屋外就传来一阵吵闹声。
“你们做什么?我们大人是朝廷命官,你们…”
刀剑声响起,说话人之声音停顿,人倒在地上,血溅当场。
“我管你们是不是朝廷的,来了这地盘,就是兴王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