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裹儿颔首:“一定。”
“很快就回来。”
阿琉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
夜晚,繁星点点。
积善坊绣巷街,马车在巷口停下。
李裹儿深吸一口气,平复紊乱的情绪,带着阿琉走了下去。
很快来到府邸门前,李裹儿侧头看了眼四周,让阿琉上去叩门。
半晌,一个健妇打开门,一见安乐郡主造访,恭声道:
“郡主请到内厅稍作,奴家去通知上官待诏。”
李裹儿点了点头,随她入内。
在会客厅没等多久,一袭素雅长裙,气质清冷的上官婉儿走了进来。
“深夜冒昧造访,还请上官姐姐见谅。”
李裹儿躬身福礼,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
上官婉儿心一沉,她有种预感,这位不速之客来者不善。
不过她面上不动声色,回礼道:
“郡主能光临寒舍,是婉儿的荣幸。”
李裹儿审视着眼前的女人。
一如既往的美丽,温婉淑雅的气质散发出难以描述的魅力。
就是靠这个勾引他么?
上官婉儿能察觉到对方眸子里迸射出的复杂情绪。
李裹儿收回目光,上前亲昵的把住上官婉儿手臂,美眸笑成月牙状:
“婉儿姐姐,你那块镜子呢?”
霎那。
不啻于平地起惊雷,上官婉儿娇躯僵住。
李裹儿盯着她,语气不再轻柔,泛着冷意:
“哪里买的。”
上官婉儿与她对视,依然沉着冷静:
“你搜过我房间?”
“呵…”李裹儿嗤笑一声,甩开手,淡淡道:
“不愧是以精明著称的上官待诏,瞒天过海啊。”
上官婉儿轻轻一笑,柳眉微抬:
“郡主,深夜来访,就是以审问罪犯的语气来盘查我么?”
“抱歉,你还不够格。”
李裹儿眼神骤然锐利,寒声道:
“对,我区区一个郡主,哪里能跟批阅奏章的上官待诏相提并论?”
“不过上官待诏,你的腌臜事可瞒不过我。”
上官婉儿脸色陡变,腌臜这样尖锐的词汇,就是在侮辱她跟张郎的感情。
“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上官待诏,也会恼羞成怒?这样奇妙的镜子哪里来的呢?”
李裹儿厉声质问。
上官婉儿面色微沉:“我说了,你没资格询问我。”
“行。”李裹儿恍然点头,“那我借婉儿姐姐的浴室洗个澡。”
说着裙摆微扬,阔步迈出客厅。
上官婉儿没有挪动脚步。
“姐姐,带路啊。”李裹儿转头看她。
上官婉儿迎上她的目光,大步上前。
两人各怀心思,绕了几条走廊,走到热气腾腾的温泉小屋。
“姐姐,推门而入。”李裹儿理顺垂至耳旁的发丝,平静开口。
上官婉儿心头一凛,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
“怎么啦?”李裹儿靠近她,悄悄说:
“姐姐有本事抢男人,没本事开门么?”
嚯!
上官婉儿瞳孔猛地一沉,罕见失态。
李裹儿目睹她的神色变化,声调冰冷道:
“浴室里有两双木屐,一双明显大,是男式的吧?”
“镜子真乃巧夺天工之物,普天之下,谁有本事制造出来呢?”
“神皇犁,水泥,烟花,张易之应该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