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不深觉她说的非常有道理。
魏敬一按定众情,朗声道:“既然如此,传本宫口谕,速速将此两篇文章送入宫中,请官家天裁。”
明政殿内,沈妃早已退下,唯余皇后伺候笔墨,皇帝批罢奏章,便在誊写一些名家之句。此时,大责太监捧了一只匣子走了进来。
“官家,这是帝子台快马送来的,薛罗二位的文章。”大责太监将匣子端重放在了龙书案一角。
皇帝抬眼一看,遂问:“何故?”
大责太监秉言不晦,“是高家大姑娘的提议,她认为文章会是大魏的盛事,必得要官家裁定才作数,太子殿下便采纳其建议,将二位的文章送入宫中。”
皇帝微微一笑,一抬手,示意大责太监打开箱子。
“瞧瞧,一个女孩子家的,都比咱们太子懂事。”皇帝心里不免对高青龄另眼相看。
王皇后也附和道:“高家大姑娘是名门之后,陛下亲赐的名字,和咱们太子很是有缘。”
“若此贤女能时时辅佐太子,倒也是一桩佳话。”皇帝接过来那两篇文章。
王皇后顺着皇帝的意思问道:“这么说,陛下是有意为太子选妃了?”
“不急,功课都不明白,倒想起成家立业来了。”皇帝一口否认,遂看起两篇文章来。王皇后与大责太监都是一口大气也不敢喘,静静等着他的批示。
皇帝来回看了四五遍,最终放下了这两篇文章,他眉心展悦,两目聚神,一口长气舒尽,遭灌顶醍醐一般,立现精神。
“陛下?”王皇后很久没见过他这样子了。
“皇后,朕问你,可还记得朕读《汉册》之时,曾说的一句话吗?”皇帝嘴角扬起。
王皇后不假思索,脱口而来:“因《汉册》才见赵汉三百年的风霜屡变,也更见赵汉学士才子的家国情怀。”
她方言罢,皇帝便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一时间,许多难言之情感借此传递。
“不错,《汉册》文章之首,朕与玉子一样,都认为是《上京赋》,可若是这两篇文章收录在内,《上京赋》只得心甘情愿屈居第二。”这是无上的夸赞。
王皇后眼眶略有温润,却也笑着道:“陛下,该是第三。”
“不。”皇帝痛快地摇了摇头,遂转脸看向大责太监,问道:“沈可人与薛赫如何看此文章?”
大责太监方道:“回禀官家,也是高大姑娘提议,此两篇文章是由现场文人学子共同批审的,选出来是薛其是此篇为好。”
闻听此言,皇帝心内顿有盘算。
“嘶,竟然选了薛其是?”他不满道,“看来沈可人的差事办得不好啊。”
王皇后虽然不解其中关节,但也明白这场文章会,沈可人也参与谋划,“陛下?”
皇帝并不理会她,下令给大责太监:“传朕旨意,罗明之篇彻通今古,另辟蹊径,颇有赵汉遗风,是为此番文章会之首篇,薛其是,列为榜眼。”
他复道:“朕要见见高青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