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人家没把你儿子直接抹脖子已经是手下留情了。”齐同知冷着脸开口,看着似乎要带着下人去把湛非鱼打杀的齐大夫人,继续道:“刘百户还在床上躺着,齐砚他敢算计人,会有这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看着气的直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大夫人,二夫人不得不拍着她后背给她顺气,柔声安抚着,“嫂子,余下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关键是照顾好砚儿。”
屋子里齐家的男人都能明白齐同知为何动怒,在医馆丢了脸面不说,关键是齐砚此举太不应该了,当年齐老爷子虽然算计了齐父,那也只是因为家族内部争斗,齐父去了南宣府之后,齐老爷子也提供了诸多帮助。
若是像齐砚这般,齐父坟头的草估计都一人多高了,家族内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却不会祸及内眷,也不会和外人勾结。
齐老爷子虽没见过湛非鱼,却也知晓她行事的狠辣果敢,“此前在南宣府,陈学政铩羽而归,看来不仅仅是因为忌惮顾学士,小姑娘不容小觑啊。”
齐二老爷认同的点点头,“别看她踩断了砚儿的腿,可有此一出,那些人即便不放了齐桁,却也不敢对齐桁下手。”
现在的齐桁就好比一个烫手山芋,交给刘百户那肯定是不行的,以刘百户那暴虐的性子,齐桁估计小命难保,到时候湛非鱼报复起来,谁知道她能干出什么事来。
可不交出来啊,就这般把齐桁放了,自己丢了脸不说,还会得罪刘百户,这一出闹的,里外不是人。
“老爷!”二夫人看着面带笑意的齐二老爷,不得不瞪了他一眼,没看到大嫂都气的面色铁青了。
齐老爷子看了一眼两个儿媳,慢悠悠的开口:“身为齐家人不护着自家人,反而要外人出手,这是齐家人的耻辱!”
齐老爷子没说的是,湛非鱼越护短,就说明她和齐桁关系好,日后对齐家也是大有裨益,至于齐砚,做错了也收受到了惩罚,吃一堑长一智,齐老爷子不怕小辈们犯错,只怕他们知错不改。
“你们带人继续去找齐桁的下落,把声势造出来。”齐老爷子看向两个孙子,既然齐家选择湛非鱼,那就不能再左右逢源,立场肯定要坚定,“不用担心得罪了刘百户,我齐家在丰州多年,也不是刘和锋能欺辱的。”
这就是一个坎,越过去了,齐家会更上一层楼;若是越不过去,齐老爷子想到齐桁,他有湛非鱼这个小同年,日后必定能在朝堂有一席之地,越不过去的齐家只需要韬光养晦数十年而已。
于湛非鱼而言,丰州必定是个陌生的地方,除了齐家没有任何人能帮忙,丰州府衙和卫所,即便不暗中偏帮刘百户,也绝不会给湛非鱼行方便。
就在所有人都观望时,一道消息在清晨震惊了整个丰州,刘百户、张通判还有丘千户之子丘定思,三人的床头赫然多了一把染血的菜刀。
没人知道湛非鱼是如何办到的,但她能把菜刀放到床头,就能轻而易举割断三人的脖子,即便这三人都是练家子,三府也是守卫森严,可湛非鱼偏偏做到了。
当然,也没人能明着说是湛非鱼做的,无凭无据的,但大家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