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夫子。”湛非鱼赶忙上前行礼,只不过陶夫子却避开了。
虽说陶夫子年过六旬,可他也只是童生名头,湛非鱼年幼却是府试案首,她知礼,可陶夫子却不能倚老卖老,否则他就不会用小友来称呼湛非鱼。
半晌后……
山娃子等人看着相谈甚欢的湛非鱼和陶夫子,恨不能时间能倒转回去,他们要和小鱼割袍断义。
知道湛非鱼每日要完成的功课数量后,陶夫子认同的点点头,“看来老夫想错了,严师出高徒果真如此。”
“玉不琢,不成器。之前我去青涯书院拜访,书院内启蒙的学生,每日功课也是繁多。”湛非鱼看向一旁的齐桁,“夫子,那是齐桁,明夫子的小弟子,正在青涯书院读书,此次府试第六名,详细的情况夫子可以问齐桁。”
若说湛非鱼是难得一见的小神童,那么看着比湛非鱼个头还要矮,却已经是童生的齐桁总不能也是神童?陶夫子看向一旁的山娃子等人,再次坚定了要当严师的决心。
等陶夫子和齐桁“相谈甚欢”后,山娃子等人拉着湛非鱼退到角落里,低声控诉,“小鱼,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二牛等人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他们不想像小鱼这样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
半晌后,讲堂里。
湛非鱼和齐桁坐在空桌上,陶夫子看着下面坐的端正笔直的小蒙童们,“把你们右手掌心朝上伸出来。”
此言一出,讲堂里十多个小蒙童都跟见了鬼一般,不是吧,夫子这是一言不合就要抽他们手板心吗?
可即便害怕,一只只小手还是伸了出来。
陶夫子好似没看见小蒙童惊慌不安的面色,继续道:“看看你们的手,你们再看看小鱼和齐桁的手。”
“这就是握笔握出来的茧子。”山娃子等人互相看了一下后终于发现了,可除了湛非鱼和齐桁的手上有磨出来的茧子外,他们手上是一个都没有。
“陶夫子手上的茧子更厚。”二牛说了一句,其他人都点点头,陶夫子头发胡子都白了,手上有茧子半点不奇怪。
或许是最直观的比较,让山娃子等人都知道了读书刻苦和不刻苦的区别,天赋也许各有不同,但手上的茧子却是水磨工夫才形成的。
……
湛非鱼给山娃子他们讲的是《论语》,明三公子说的《千家诗》,就连齐桁最后也受陶夫子所托给山娃子他们讲了青涯书院的趣事。
“小姐,谢老爷他们已经到了,在老宅休息。”何暖快步走了过来,低声继续道:“徐大夫也来了,谢夫人陪着桃子也来了,湛大郎也从私塾回来了。”
回头看向正和陶夫子说话的明三,湛非鱼打了个手势和何暖往村正家走了去。
“小鱼来了。”院子里,正在忙活湛文诚媳妇赶忙迎了过来,笑容热情而感激,“是从私塾过来的?赶快进来,嫂子给你倒点水,这天气越来越热了。”
“嫂子,不用忙,我也不是外人。”湛非鱼笑颜相对,看向堂屋方向,“太爷爷他们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