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们带来的东西,全都留在了原地,是在不方便再收拾。
看着心上人匆匆离去,贺元心头惋惜,“唉,就只见了一面,都还没有正经说上话。”
还有,他专门采的花儿,也没有带走。
这时候陈贰从藏身之处出来,来到主子跟前儿,皱着眉头看自家主子。
“爷,您刚才,实属太直接了,这可不是咱们西北,您……”
“陈贰,你说这花,我是追上人去给她,还是等下次再送更好的?”
贺元仿佛是根本没有听陈贰在说什么,反而是问了这么一个突兀的问题。
听了这个的陈贰脑仁儿突突的,看着自家主子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难道,他刚才说的还不清楚吗?
“爷,您要是现在追上去,恐怕要被颜家的家丁打出来。
以后,您恐怕是连颜小姐的面儿,也见不到了。”
陈贰觉得,他都比自家主子有风度,真的。
人早就看不到了,贺元又叹了一口气,这次依依不舍的收回了视线,一把拿了案桌上的杜鹃。
他觉得,这把花不能浪费了。
却看到桌上作了一半的画,眼睛看上去就移不开眼睛。
虽然还只是半幅,贺元却是觉得,画纸上的杜鹃,比他手中的杜鹃更美。
“把画带回去,裱了好生收着。”
这个,可算是他与颜小姐的定情之物了吧。
看着大步离去的主子,陈贰认命的做事。
一边收画,一边嘟囔着,“爷什么时候竟然也有了这做贼的行径?”
不问自取,可不就是贼么。
颜稚一回去之后就将自己关在房中,一直到用晚膳的时候才出来。
她心神不灵,生怕被家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她私下里与陌生男子相处,若是传出去,她的名声毁了不说,颜家的名声也要毁了。
后来仔细的回想,又再三的问了宝明,确定当时附近是没有人的。
如此,颜稚一这才稳了一些。
后来,她让宝明去收东西,结果宝明回来说,她的画不在了。
除了画,别的都在。
那画,恐怕是被那位贺公子取走了。
幸好,上面没有她的落款,只是半幅不成型的话,就算被人看去,应该也是无碍的吧。
颜稚一心里不安,又怕被家人看出什么来,只草草的吃了一些便告退回去休息。
颜夫人只以为女儿是下午出去累了,没有多问便放她回去,还叮嘱她早些休息,明日下午还要赶路回家。
戌时末,宝明伺候了小姐睡下,便也回去休息。
谁也不知道,颜稚一房间南侧那扇半掩的窗户外面,有个人影,从入夜之后便立在那里。
直到房中烛火熄灭,再无人声,那道人影这才小心翼翼的从窗子翻进去。
静静的听了一阵熟睡人的呼吸声,将带来的杜鹃花,放在了房中的桌上。
杜鹃花已经是在瓶中加水养了半日,却是开得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