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煞子推杯换盏,将那壶杏花酒接到面前,果然有一股淡淡到杏花香味。
只是刚要起封,他的手却微微一顿,有些犹豫。
很显然,陈徽的话让他心中一紧,因此做事情也更细致。
但随着老疯子的目光看来,降煞子手指一弹将酒起封,半握着酒壶便倒满一杯,那淳液飘香,晶莹剔透。
他不信老疯子会下毒,下毒不齿,而他们身处这样的杀局中,似乎也没有必要。
降煞子喝了一口,唇齿留香。夜晚的疲惫路途因为这甘甜的酒酿而得到舒心愉悦,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降煞子抬头看了眼老疯子,疑惑问道:“你也是酒鬼,怎么把酒送来自己不喝,忍的了?”
老疯子笑道:“我已喝过一壶,这一份是专门为你二人留的。”
“林潜不喝。”
降煞子淡淡道:“他受了伤,近日又感上风寒,喝些水好了。”
说罢,将林潜的酒杯推开,拿出别在腰间的水壶,对林潜道:“这桂花酒你别妄想了,老实喝些水吧。”
老疯子目有深意,扯了一口肥鸡肉,却将那酒杯夺来为自己倒上一杯,笑着道:“既然林贤侄身体抱恙,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与降煞你一同畅饮了。”
那壶酒本不多,两个酒鬼共饮很快见底。
老疯子虽疯癫,吃肥鸡也要一口肉裹一口酒,但如今亦正色道:“这么说一切顺利,剑胆取回来了?”他说罢将目光看向林潜的后背行囊。
林潜取下行囊,并未将剑胆直接拿出,而是转而问道:“涯望在你这,又怎么样了?”
老疯子哈哈大笑,指着倒插在桌上的崭新剑鞘说道:“剑鞘尚且如此,年轻人你觉得呢?只等剑胆入炉内,涯望重出江湖,必然要掀起新的风浪来!”
林潜将手按在行囊上,三人目光亦汇聚在此。
不知为何,自屋外吹拂进来一股罡风,吹的令人瑟瑟发抖。
林潜忽然把手缩了回去,道:“剑胆不能交予你,因为你不是老疯子!”
老疯子目光一愣,但很快掩饰住眼中的惊疑,笑容满面道:“这个玩笑……有意思!但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
林潜冷哼一声,左手按住剑胆,右手却顺势从腰间携出早已准备好的长剑,一下子横在了老疯子的脖子上。
“你请君入瓮的技俩,早已被识破,废话少说,快将涯望交还。”
老疯子没想到林潜出手如此果断,前一秒还在和降煞喝酒,后一秒已然受制于人。
“不错。”
此刻由林潜将双方隔着的薄幕掀开,他已没有掩饰的必要了。
老疯子神色忽变,叹了口气,道:“这确实是一个杀局!”
但他受制于人,脸上却无一丝畏惧,反而充满自信。
他目光一震,大声喝道:“既然知道是请君入瓮的杀局,你二人还敢前来,自以为胁迫我,就是破局之计?”
“妄想!”
就在他一声喝断下,无形的黑暗中,杀机如潮水般涌现,在这府宇四周,刀光剑影映照,竟胜过了月光。
林潜随意一督,就看见数十人手持兵刃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杀气扑面而来。
这半年来的生死历练早已让他处变不惊,林潜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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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住老疯子的心脉穴道,一指定住他的膻中穴,右手挥舞长剑,霎那间剑气激荡,令那些黑影不敢上前。
降煞子见老疯子不再遮掩,嗤笑道:“就凭这些杂鱼,也想吃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