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感觉这得有一百斤了。”余明歪歪斜斜的扛着扁担,叫苦不迭,“这才走了几步啊,我这肩膀都要磨破了不说,水都洒不少了。”
李奎勇没好气的说道:“你丫会算数吗?那都洒了不少的水,还能有一百斤啊?”
他也是歪歪斜斜,走不安稳。
扛着扁担,想要找到平衡的中间点其实不难。但难的是,要扛着将近八九十斤,还要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山路,这就不好平衡,难以安稳了。
“王言厉害,抗的比我都稳咧。”老刘慢吞吞的走着,看着甚至将双手拢在袖子里的王言。
“嗨,也不是稳,我就是比他们俩更有力气,这力气大了,余力就多,可不就显着轻松了嘛。”
“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张嘴就是大道理咧。”老刘惯常的高捧。
“实践出真知,道理都是干出来的,我们过来是干什么的?那就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来的,还得向你学习啊,老刘大哥。”王言笑着反捧回去,哄的老刘哈哈大笑,直说王言说话有水平……
这十里山路大概是李奎勇和余明此生走过的最艰难的路,第二艰难的路则是此前的八十多里地……
经过了一番艰难跋涉,总算是成功回到了他们的老窝。这时候,李奎勇二人带回来的水,差不多就是各剩一桶了,一共四桶水,回程给黄土地交了两桶。
王言当然是带着两桶回来的,几乎可以算是一滴没洒。水有张力,他有身法,举重若轻。不过显然,老刘等人都没有注意到。
回到知青老窝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王言等人摸黑进了屋里,点了蜡烛,将水倒进水缸。
那边老刘也卸了扁担,将王言买的一大堆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王言将水倒进水缸之中,也将地上倚墙放着的炕桌拿了起来:“老刘大哥看看合意不。”
“乖乖,王言,真是了不得哇。”老刘瞪大了眼睛,拿着桌子借着烛光翻看,“这就是卖给洋人赚外汇的手艺?嚯,了不得哇,我没想到,这辈子家里竟然还能有这么好的东西咧。王言,你可给我出难题了哇,这个炕桌摆我屋里,别的柜子没法看了嘛,啊?哈哈哈……”
“那你就多攒攒木头,我闲着没事儿,把你屋里的柜子都给换一遍嘛。正好你不用的,拿来给我。”
“哪换得起啊,你看咱们这边光秃秃,好木头不好找咧。不过你这个手艺是真不错,下次社里开会,我把这桌子拿过去,让人们都看看,到时候你怕是忙不过来咧。”
“忙不过来是好事嘛,我看咱们大队跟我这个年纪的小伙子不少,让他们都来学嘛,到时候咱们家具打的好,也是个副业了嘛,大家肯定都不饿肚子咧。”
“好哇……”
老刘想到那个场面,口水都流下来了,跟王言嬉笑两句,脚步轻快的回家去了……
这时候,女知青们也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