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怕吗?
她们只是单纯的想多活几天。
更不想出现在蒸笼。
“你是什么人,也敢在我面前叫嚣,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打断你的狗腿!”
男子便做出一副弱不禁风的姿态,用折扇掩面,唉声长叹道:
“在下顾卿,正是跟随戚将军多年的军师。”
秦凤华等人面上皆是冷笑,顾卿,她们可从没听说过什么顾卿。
衣着打扮这样磕碜竟还自称戚蔺的军师,当她们都是傻的吗?
“动手!”
秦凤华凶神恶煞的下令。
楼上的顾卿不得不收敛了浑身那没骨头似的娇弱之态,在东郡王府的家丁即将登上二楼时,才一手抚着栏杆轻盈跃下,如同一道月色的轻烟,忽然就飘到秦凤华的面前。
“秦姑娘,是在下长得不像军师么?虽然在下承认自己玉树临风、仪表堂堂、英俊潇洒、品貌不凡……”
“呕。”听了顾卿的话,被吓了一跳的秦凤华青黑着脸后退数步,差点没呕出来。
顾卿只好折扇一合,在手上一拍,说:“得,看来我说的你是不会信的,不过没关系,你无论信不信我都是军师了。”
言罢。
顾卿堂而皇之的从众女中穿过,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
“你们这什么请愿书写与不写没什么区别,诸孜碑这书不知道有多招人恨,他的家已经被抄了,人正在押解回京的路上,不日就要公然处置。”
顾卿说完便扬长而去。
而秦凤华却皱着眉头恶狠狠的说:“你们信他还是信我,信我就快写!”
月华楼再次陷入了死寂。
七月的天仍然热的人头昏脑涨。连树上的知了都叫声渐渐微弱起来。
杜凝云知道,今年也是有旱情的,只是这时的她从未关注过,也只是从丫鬟婆子的口中得知。
今年又旱了,水都去哪了?
杜凝云歪着脑袋看着窗外的树,手里拿了一个长长的小棍子,正隔着窗子戳树上的知了玩。
天太热,知了都不想叫唤。
故而戳一下知了就喊一声。终于,戳了三四回后,知了忍无可忍,猛的发出一声刺耳的长鸣,振翅飞向别处。
杜凝云便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这才将棍子收了起来,倒在桌上昏昏欲睡,却又热的睡不着。
蕙儿在一旁伺候着,见杜凝云这般光景也忍不住笑,口里直说:
“姑娘是杨妃体丰怕热,只可惜奴婢不是君王,否则也上不得早朝了。”
“呸。”杜凝云被这话惹得翻了个白眼,皱着小鼻子依着冰盆说道:
“你这小蹄子也越来越刁,趁着如今天热就拐着弯的说我胖,可我是胖么?我天生就比她们丰盈些,不行吗?”
蕙儿闻言掩着嘴儿偷笑。
杜家的几个姑娘中,模样最美的是杜凝霞,其次还有杜凝雪。
可杜凝云胜在一头如瀑的鸦青长发,胜在那羊脂白玉般莹润如酥的好肌肤。而今在家中,她又缩在屋内只穿着葱绿的抹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