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点点头,认真思索起来,这个时代能冒着风险为自己村的村民谋一份生计,那干部也算不错,有村里的人顶着,他们的事情会更安全。
林舟把三轮车骑到一个类似谷场的地方,这地方很空旷,三辆三轮车停放整齐,林舟和逐月下了车。
而跟来的村民们都气喘吁吁,但神情都很兴奋,林舟到来的场景明显不是一次两次,他们很规矩的在谷场外围站着,并不越界靠近林舟一行。
逐月放眼望去,围着的村民们身穿打满补丁的衣裳,有的村民甚至衣袖遮不着手腕,裤子盖不到脚踝,大冬天里,他们穿着漏脚指头的鞋,一圈看下来,竟然没一件没打过补丁的衣裳。
他们缩着胳膊,暴露的皮肤冻得通红,他们似乎习惯了,动作很麻木。
一个妇人似乎是刚从地里回来,手上拿着锹,背后用绳子邦着个两三岁的孩子,明显是家里没人看着,只好一边下地一边把孩子背着。
妇女用袖子擦了擦冻得通红的脸,对林舟喊道:“胡小哥,你这会带了多少布来啊,给俺多分一点吧,俺做事可快嘞。”
林舟没说话,只是默默和小白几个把箱子搬下来,在外人面前,他一向非常少话。
妇女喊完,人群里也跟着喊让林舟多给她们家一点,一下子人群里就变得乱糟糟的。
就在这时,人群里有人用拐杖打出一条道,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中年人带着一副掉了腿,镜片还碎了的的破眼镜,整个人看着很是愁苦。
“叫什么叫什么,人家爱怎么分怎么分,你们这群瓜怂娃娃给俺闭嘴。”老人拄着拐杖喊。
人群里立马就安静下来了,看着老人低下了头。
林舟在逐月耳边解释道:“这就是小河村的老村长,那个戴眼镜是村高官。”
逐月点头,看着两人走到他们面前,老村长浑浊的眼睛看了眼底下的一堆箱子,神色浮现出高兴,看着林舟道:“娃娃,还跟以前一样吗?”
林舟点头,惜字如金道:“是。”
“好好好。”老村长点头,用拐杖敲了敲身边的中年人道:“小金子,让大伙和之前一样,一个一个排好队,按能做活的人头拿,敢乱拿的都给我赶出去,再也不准接活!”
这话是说给男子听的,更是说给村民们听的,村民们不敢说话,都老老实实的点头,对村长非常尊敬。
小河村位置不好,这么多年来大灾小祸不断,都是老村长想尽办法帮小河村渡过难关,大伙对老村长佩服更敬重,老村长的威信,在小河村是没人敢挑战的。
中年男子也认真点头,见逐月听到小金子三个字,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模样,他尴尬的解释道:“我姓金,老爷子看着我长大的,他就喜欢这样叫我,你可以叫我金书记。”
逐月笑着点点头,中年男人得了老村长吩咐,让大伙开始排队,大家挤挤攘攘,又叽叽喳喳起来,只不过这会没人大声吵闹,排队也老老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