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书铺都无心经营了,即便那才是真正属于他的家业。
不过如今的书铺倒也无需他费心经营,书院的名字早已响彻四洲八县,连带着书铺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不可同日而语。
确定好下月的课时,会议结束,井甘被一个算术老师困住了。
这位算术老师姓江,是县城里第一钱庄的大掌柜,井甘能把他挖来皆因‘钱’的关系。
井甘每年入账不计其数,自然不可能全堆在家里。
井甘是钱庄的头等大客户,大客户的要求大掌柜自然不会拒绝,课上得很积极。
他客气又神秘地道,“井家主,有件事想与您说,还请借一步说话。”
井甘跟他出了议事厅,到了后院的无人角落。
江掌柜这才道,“其实是有人请我代为传话。之前你……那个叫井长富的人,在赌场赌钱,欠了一千两银子。欠条写明两个月还清,但如今已经三个月了,半个铜子儿都没见着。他们上门讨要,结果井长富却跟他们耍赖,只说没钱,有本事找您要,还说您是他女儿,谅他们也不敢拿他怎么样。按赌场规矩到期不还钱是要剁手的,赌场老板现在是左右为难,怕惹了您不快,但一千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所以想在您这讨个准话。”
‘你父亲’三个字被他生生吞了回去,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嘴快。
还以为什么事,又是井长富。
虽说她与井长富早断了父女关系,但凡是井长富出了什么事,大家都还是会想起井甘。
外人眼里总觉得井甘不会真的置井长富不顾,毕竟两人是血脉相连的亲父女。
可惜所有人都想错了,她就是这般绝情冷血。
“自我从井长富家的族谱去名,自立门户起,我与这个人再无任何关系。他是生是死,是好是歹都与我无关。以后别拿他的事来我眼前说,恶心。”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掌柜心惊胆战地朝她的背影躬了躬身,想道歉却没敢追上去。
心头忐忑不安,自己是不是惹井家主不快了。
早知道不出这个头了,要把井甘得罪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不过她方才那话也表明了根本不在意井长富死活,他们该怎么办怎么办,她不会多管闲事。
如此也算问出了个结果。
书院正好下了学,萧千翎也已经走了,井甘顺道带尚小苗一道回了家。
孙小娟在主院看到尚小苗非常开心,乐呵呵地捏了把她白生生的脸蛋。
“今天小苗也在,晚膳我们多加两个小苗喜欢的菜,好不好?”
尚小苗羞怯地点头,“谢谢娟姨。”
“还这么客气。只要有什么想吃的就来和娟姨说,娟姨都给你做。别不好意思知道吗?”
“知道了。”
尚小苗跑去孙娇娇的院子玩去了,两人同龄,在家里与孙娇娇更熟悉亲近一些。
井甘把整条巷子的宅院都买了下来,大大小小共有二十来个,所以一家人的住房再不像以前那么紧张。
井家巷最中间最大的一座宅院做了会客的主院,后院改造了一个宽敞的厨房,平日一家人都在主院用饭。
井家以前住的那个宅院现在成了孙小娟一个人的院子,加上几个专门伺候她的丫鬟。
井甘也是单独住一座宅院,井和、井文松、井长青亦然。
只有孙娇娇还是和香巧一起住的,不过现在也是一人一个房间,不再和以前一样共睡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