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玲绮略为难,沉默了片刻。上官容月道是她不愿相告,便颇有些不以为然,略带鄙夷道:“姐姐这也要藏着掖着不成?”
“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茶。”吕玲绮哂笑道:“这茶也是旁人相送。我自己喝什么茶都一样,想着姑娘想必喝茶讲究,就拿来给姑娘喝了。”
“哦?”上官容月听了这话更是来了兴致,一挑眉道:“原来吕姐姐还认识这样的妙人。不知是哪里的高人相赠?”
吕玲绮一面吩咐成璧拿了未开封的新茶来,闻言略感窘迫为难,踌躇着没有说话。
上官容月嗤笑道:“吕姐姐怎么这也不肯说与我听?”
吕玲绮端起茶杯,盯着那颜色极漂亮的茶汤,笑道:“是淮南王相赠。”
上官容月的表情立刻就变得极精彩起来。她虽竭力保持着笑容,但表情已经颇有些僵硬。如秋水般明亮澄澈的眼眸当中顿时一寸寸凝成寒冰。
成璧取了茶来,吕玲绮对上官容月笑道:“我平日也不大爱喝茶。上官姑娘既然喜欢这茶,那我就借花献佛一回,送给姑娘喝就是了。”
成璧已经将茶递上去。但上官容月却坐着一动未动,也未吭声,表情也显得极冷硬。
两下僵持了许久。吕玲绮正欲开口,上官容月身侧的姑姑却俯身不动声色朝吕玲绮一礼,道:“多谢吕姑娘。”她旋即接下了那茶,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两声与上官容月听。
上官容月手里捏着帕子,青葱般的指甲无声地嵌进肉里。她极力克制着,忽然朝吕玲绮笑了一下道:“那就多谢姐姐了。”
她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茶,话锋一转,笑问吕玲绮道:“姐姐会骑马不?”
“北人骑马,南人乘船。我生长在南方,南方马匹本就少见,自然没什么机会学骑术。”吕玲绮低眉顺眼,徐徐开口说着,说到最后却是话音一转,笑道:“虽然学过,但水平也就仅仅只是‘会’罢了。”
上官容月听了这话便得意地扬了扬嘴角,不觉挺直了背,与吕玲绮笑道:“不知道是十日后的猎会,吕姐姐去不去?”
“猎会?”吕玲绮扬了扬眉,正欲拒绝,上官容月却笑道:“我想与吕姐姐比一比,不知道吕姐姐敢不敢迎战?”
吕玲绮只一笑,并不作答。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不动声色地抬眼端详着上官容月的表情。待到上官容月几乎要忍不住再出声时,吕玲绮忽然开口,道:“不知道,上官姑娘想要与我比什么?”
“自然是骑术。”上官容月语气颇急促,一改方才的和声细气模样,笑靥如花,颇有几分得意:“不知道吕姐姐敢不敢跟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