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后,墨鸢松开了手,面无表情道:“他的身体早年被虎狼之药损害得严重,不可能让女子受孕。”
老王爷已年过五旬,墨鸢口中的早年自然不会是近十年的事。
“呵。”老王爷瞥了墨鸢一眼,冷笑:“她是你的人,怎么说自然是你说了算。”
他这时甚至已经忘记要去撇清自己跟景王的关系,显然对宋璟辰说的话并非如表面这般不在意。
宋璟辰示意南风将桌上的信拿给他看,神色复杂道:“你与老王妃成婚一年就有了乐阳郡主,后被先帝接来京城,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可惜从那之后老王妃便再也未曾有孕过,想来这么多年你也不止宠幸过老王妃一个,难道你就没想过,为何没有一人能怀上你的孩子?”
信中所言正是老王爷被先帝下药一事。
先帝或许的确在乎这个弟弟,但同样也对他不放心,为了避免他被权势迷眼生出别的心思,将人接进京城的第一年就让人暗中给他下了虎狼之药,彻底断了他这一脉的香火。
宋璟辰甚至觉得,得亏乐阳郡主是个女子,否则老王爷怕是连这个唯一的子嗣都保不住。
这也难怪当初老王爷一进京,先帝就给他封王封地,全然不顾大臣的劝解,丝毫不担心会把他的胃口养大。
连个子嗣都没有,就算他有想法,也没人会支持吧。
“胡说,这些都是假的,皇兄不可能会这么做。”老王爷疯了般夺过南风手中的信,直接将那薄薄的一张纸撕了个粉碎,怒红了眼道:“你休想在这里挑拨离间,本王告诉你,本王不仅有儿子,本王的儿子以后还会问鼎天下,坐上这大夏的至高之位。”
沈易佳撇了撇嘴:“啧啧,真可怜。先是被自己信任的兄长下毒,再被侄子哄骗。冥顽不顾,好心告诉你真相又不信,现在还做着春秋大梦呢,活该你被人耍的团团转……”
“相公,他这么蠢,咱们也别帮他了,直接把他送进宫吧,反正你把这案子查出来也算立功了。”她眨了眨眼,想到什么好奇问:“拐卖少女,把控朝臣,这罪名应该够满门抄斩吧?不过他的满门也牵扯不到太多人,顶多加个老王妃以及夏王府上下。对了,都说罪不及出嫁女,那乐阳郡主应当不会被牵扯吧?”
宋璟辰瞥了眼老王爷,轻咳一声解释道:“罪不及出嫁女也要分情况,像老王爷这种,不仅不会赦免,乐阳郡主一家都会被牵连入内。”
“那不是说女儿,女婿,外孙也要被砍头?真可怜。”沈易佳同情的摇了摇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宋璟辰揉了揉她的头,拉着沈易佳的手起身:“不早了,先回去睡觉吧,明日一早我便带他进宫。”
老王爷失踪一事一旦传开,茗香居怕是又会有别的变故。
见他们两人真要走,老王爷从颠狂中回神,连忙唤:“等一下。”
沈易佳偷偷冲宋璟辰咧开嘴一笑,看我厉害吧。
宋璟辰好笑的捏了捏她的手,扭头看向老王爷:“王爷不用担心景王,没有证据我自然不会将他扯出来。”
老王爷一噎,涨红脸道:“你的人本王信不过,你再去叫几个大夫来给本王诊脉。”
他王府就养着不少大夫,甚至连御医也给他把过脉,为何从没人说过这个……
不过也正常,他是王爷,那些人就算查出来了,哪个敢跟他说,你不行了?
这不是找死吗!
宋璟辰看出他内心已经偏向相信他说的,只不过一时接受不了罢了。
可……难道他还要给他时间消化?
“我请的人,王爷难道不会怀疑是我提前收买了他们吗?”宋璟辰摇了摇头:“王爷既然已经做好了背锅的准备,明日等着与我一起进宫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