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状不禁疑惑:“太子和祝卿,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陆澧一脸愧疚地答道:“儿臣昨日亲临子虚山院主持游园春会,午时过后天色不好,儿臣便提前结束了春会,又委派专人护送女眷冒雨下山,但是今晨听闻王相千金昨夜溺水而亡,儿臣失职责任重大,请父皇责罚。”
祝耽接着说道:“微臣和史殿下一路护送女眷下山,半程上曾见过王小姐,却不知后边发生这种事,是微臣的疏忽,请皇上降罪。”
王子庚万万没想到这俩人先唱了出苦肉计,可是女儿是他的命根子,绝对不能枉死,无论如何也要替她讨个公道的。
“皇上,子虚山院与九龙湖还相距甚远,当时天降暴雨,她一个女子肯定是要赶路回家的,怎么会去龙湖?”
此时左都御史出列陈述:“启禀皇上,臣昨日也在家中问过小女,小女说当时王相家小姐在半路上就下山了,说是去山中茅屋避雨,于是就跟她们走散了。”
太学士也应和道:“御史殿下这么一说,好像昨日也听我家小女说过此事,半路就下山了。”
史进心里嘀咕:太子殿下速度挺快啊,一晚上搞定这么多人。
皇帝无奈地冲王子庚摊摊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王子庚此时有苦说不出,跪坐在地老泪纵横。
祝耽有些于心不忍,刚要开口,被身旁的陆澧轻轻拽了下衣袖。
“到此为止,兄不要多事。”
不知为何,祝耽现在觉得陆澧看起来特别碍眼,他不露痕迹地撤回自己的袖子,正襟危坐不再搭理他。
皇帝清了清嗓子,最后宣布了这件事的处理结果:“虽说王相千金是迷路失足导致的意外,但游园春会乃朝廷筹办,又有太子亲自坐镇,如今出了这样的祸事,太子罪不可恕。”说罢看了陆澧一眼又道:“太子,朕命你着奠仪亲自去王相家为王小姐吊唁,回来后在东宫思过三日。”
在王子庚还没彻底搞清楚状况之前,这件事已经被皇帝处理完了。
殿外的广场上,三三两两的官员们都在宽慰王子庚,请他节哀。
祝耽看着这一幕,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倘若他没多那句嘴,想必陆澧不会对王蕊华痛下杀手。
“兄这是又心软了?”陆澧的声音在身边传来。
祝耽没话回,见了个礼就要告辞。
“本宫知道,兄是怪我行事狠戾,万不该要了王蕊华的命。叶沾衣兄也相熟,不如去问问他好了。”
祝耽看着陆澧的背影半晌,对史进说:“入夜让叶沾衣来府上一趟。”
叶沾衣倒很守时,入夜很快就到了祝府。
“其实有件事,在下一直不太明白。”
这是他见到祝耽的第一句话。
祝耽令他进门:“去看过孙守礼了?”
史进在一旁听得满头雾水:这俩人是怎么做到自说自话还能一起交流的?
叶沾衣看看史进又说道:“皇上连亲军指挥使史殿下都派给了殿下,另外还有至少几百人的侍卫供殿下差遣,可是每次来殿下府上,怎么连个看家守院的人都不曾见过?”
史进听完挺了挺胸脯:有我在还用得着别人么?
祝耽接过说道:“本官命中带煞,又有皇恩护佑,无人敢来府上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