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香包是什么来历?”
“据披香殿的女官说,这个香包是侍女如鸢的。”
祝澧蹙眉半晌,在殿内来来回回踱了好几圈:“如鸢在披香殿侍奉,她的香包在韵贵妃手里也不算怪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生产时还一直攥在手里。”
这事不能琢磨,一琢磨就都是疑点。
“是不是韵贵妃知道如鸢死了的消息,心里悲恸所以才将如鸢亲手绣的香包拿在手中?”
祝澧说出自己的看法,陈皇后却轻轻摇头。
“皇上可能有所不知,自从韵贵妃那事之后,她对如鸢再也不似之前那么宽厚,这点她宫内的宫人们都可以作证。”
祝澧听完,又拿起了桌上的香包,实在看不出端倪,他凑到鼻子上闻了一闻,颜公公马上皱着一张脸提醒:“哎呦,皇上不可,这是侍女之物,太医还没验过是否无毒啊。”
祝澧一摆手,表示不在意。
他继续对陈皇后问道:“即使这样,如鸢是死在韵贵妃前头的,所以她没有机会害贵妃血崩,贵妃又何必攥着她的香包在手里不放?”
仵作验过如鸢的尸体,没有被虐待的痕迹,也没有体内中毒的迹象,就算是韵贵妃待她大不如前,但如果只是态度恶劣,没有对她私下用刑,她也没那么大胆子谋害一个即将产子的妃嫔。
做奴才的哪天不是看主子脸色过活呢?
若说是如鸢记恨贵妃,倒是勉强可以算作有作案动机,但是她没有作案时间啊。
宫里人都知道,贵妃是死在她之后的。
虽然祝澧是男人,但是也了解产妇能顺产出孩子,但是之后却血崩而亡,基本上跟个人的身体状况有关连。
如果真是人为导致的惨剧,恐怕还要有太医帮衬才行。
“皇后的意思呢?”
陈皇后茫然地摇了摇头:“臣妾猜不透其中关窍,但宫女如鸢的死本来就很匪夷所思,再加上她的香包,被韵贵妃一直攥在手里,想必这中间肯定是有关联的,若是搞不清楚的话,臣妾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
“朕并非不想查,只是若让大臣们去查,要每日来宫里查访聒噪,六宫都不得安宁,而且若是传出去,恐怕有损皇室的颜面。”
“那……不如皇上请人秘密调查。”
“朕请了公孙侨跟和平来查。”
陈皇后嘴巴微张了下,连连点头:“难怪傍晚时公孙先生跟和平去了臣妾的凤仪殿,原是去查案的。臣妾还以为是皇上派去贴符子辟邪的。”
祝澧无声笑笑,命颜公公给陈皇后端了茶:“皇后多虑了,他们本就是朕派去各宫里贴符的,若是查案,那也该从披香殿查起,怎么会查到皇后的凤仪殿呢。”
陈皇后干巴巴地笑着应下:“是,臣妾谢皇上费心。”
……
陈皇后走后,公孙侨跟林汝行便被召到殿内议事。
祝澧先将香囊递给他们二人,将陈皇后的发现也一一告知。
香包又在他们手里传看了一遍,大家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林汝行闻了闻,说道:“皇上,这个香包就是普通的香包。”
可就是因为这是一个普通的香包,韵贵妃临死前却一直攥在手里,这才让人觉得蹊跷的。
公孙侨对上林汝行的眼神:“看来,我们还要继续盘问如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