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番起又点点头:“也可以做些日常所用,这些花样我研究过,根据花形和大小不同,其实还可以作些文章,四小姐你看……”
林汝行马上把头凑过去听陈番起介绍那些花样。
史进跟祝耽在厅内远远就看到了这一幕。
“殿下,咱们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改天再来?”
祝耽瞧着他们二人兴高采烈地讨论,林汝行满面春风喜不自胜的样子让他心里有点点说不出来的感受。
站了半天也没人招呼他们,史进怕祝耽觉得尴尬,于是大声咳嗽了一下。
谁知林汝行跟陈番起丝毫没有听到这声突兀的咳嗽声,两人正沉浸在设计首饰的环节中无法自拔呢。
倒是吉祥赶紧上来招呼两人坐了,然后又悄悄走到林汝行面前:“小姐,殿下和史大人来了。”
林汝行一抬头,可不两人正在对侧端坐着吗?
“那你还不快去奉茶愣着干什么?”
吉祥答应一声就去飞跑去了,陈番起也起身跟他二人互相见过。
祝耽走近他俩看画册的桌子,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方才见四小姐和陈公子说得投入,不知聊些什么?”
陈番起不好意思答话,林汝行在一旁说道:“刚陈公子给我提了个好主意呢,殿下要不要听听?”
祝耽点点头,林汝行将刚才的想法又跟祝耽说了一遍,眉飞色舞好不开心。
“倒也不算什么新鲜事物。”祝耽听完就点评了这么一句,然后随手翻了翻那本画册,又随手指了指其中的一个花样:“千幻花,每日子时才开花,只开两个时辰,且在月光之下才会开,但是花败后果有剧毒,传言人嗜即成死肉白骨,虽然花型梦幻绮丽,但并不适合镶嵌在首饰上,不吉利。”
陈番起听了这番话,站起身问道:“这些都是生僻古籍中才能找到的,不想殿下竟也了解。”
祝耽继续翻着画册,随口说道:“我十三岁上时就认识这花了。”然后又指着一页说道:“胡枝花,花开三层,淡紫高雅,适合岁数大一些的夫人佩戴。”再翻过一页:“戒春花,娇小玲珑,馥郁芬芳,色艳不妖,可以给些员外千金定制。”祝耽一连翻了五六页,每一页的花样他都认识,而且连颜色味道都一清二楚。
“停,殿下!您先停一下,您一下说这么多,我也记不住啊。这样,殿下什么时候得空,能不能坐下来慢慢跟我讲一讲,我也好记下来,自己回去好好琢磨下。”
祝耽扬了扬头:“今日是不方便了,天色已经黑了,我一男子多有不便,改日白天我再过来拜访可好?”
说罢看了眼陈番起。
陈番起看了眼窗外,立马说道:“是、殿下说的对,天都黑了,那我也告辞了。”
史进抱着膀子目送陈番起离开,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不就是肚子里有点墨水吗,到我们殿下跟前,还是不够用啊。
林汝行再看祝耽简直跟看财神爷一样,她笑嘻嘻地拉了祝耽坐下,一脸奉承说:“殿下果然见多识广。”
祝耽没接话,反问她道:“四小姐跟陈番起,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原本不熟的,就是上次我给太后哭灵,他帮了我一次,我还说要找个机会好好谢谢人家,结果后来一忙起来就给忘了,这阵子他倒是来过几次,可能觉得我这儿跟他的太学院比起来新鲜有趣吧。”
祝耽几不可闻地轻笑一声,林汝行问道:“殿下看起来不信啊?”
祝耽心想,这让我怎么信?且不说陈番起出身显贵,就他作为太学院的学生,平时恪敬守礼,平日连街都不逛,怎么可能三番五次跑到一个女人开的铺子里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