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声文心底如万千柳条抽打,没想到皇叔对扶月已经做到了关心,并且扶月已经慢慢接受。现在有了秋千,有了门,那下一步呢?是不是就要在一起了?不行,不能这样,扶月是不会背叛他的,他的感情还是在的。
等到莫声文进入客厅的时候,桃溪已经倒好了凉茶。
穆长萦坐在客厅一侧的茶几后面,手里摇着团扇看着没精打采的莫声文走进来。严格意义上说,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除了两次柳扶月自己本能的悸动,穆长萦对莫声文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看到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现在为了见柳扶月而耷拉个脑袋,着实觉得眼前人很是可怜。
“东宫日理万机,天气又如此炎热,殿下怎么想着过来了?”穆长萦先开口问。
桃溪说过,柳扶月很是关心莫声文的东宫事务和他的衣食住行,在柳扶月眼里,他喜欢的莫声文就应该功绩卓越,身体康健。
莫声文坐在“柳扶月”的对面,一双眼睛紧紧的看着她的脸庞:“煦王在试练子弟,父皇让我看看。”
“那你应该去找王爷才是。”
“是我主动提出要来的。”莫声文立刻说道,随后他放慢声调:“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穆长萦抬头正好能看到不远处的桃溪,她心里叹气,对莫声文说:“我们上次不是见过了吗?”
莫声文一怔,面对对自己冷淡的“柳扶月”失望的表情不加掩饰的露出来:“你还是对我失望了。”
穆长萦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沉默。
这种沉默对莫声文来说就是一种对他失望的默认,他难过的说:“你还在怨我两年前放手离开,将你囚禁在这座牢笼。”
原来莫声文也知道煦王府是座牢笼,可是他还是没有救柳扶月。穆长萦不知道两年前的柳扶月在大婚前夕会有多绝望,两年的牢笼生活有对莫声文有多失望。她不是柳扶月,她不能替她原谅眼前的人。
穆长萦对莫声文语重心长说:“过去的事我不想提,人要朝前看才是。”
“你的前面是哪里?”莫声文带着仇怨的声音:“是亭子外面煦王给的秋千?还是那道可以往来的门?”
莫声文急着握住“柳扶月”放在案几上的手:“扶月,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准备接受煦王了,你是不是不再只钟情于我了?扶月!”
“太子殿下!”穆长萦用力的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奈何男女的力气是有悬殊的对比,穆长萦根本无法从莫声文的手掌中抽出来。
“扶月!”莫声文几近恳求道:“你看看我,我是阿文啊,你像以前一样叫我阿文好不好?你多看看我好不好?”
穆长萦摇头,她有点害怕莫声文了。他是太子,竟然不顾身份和地位来到他的皇叔府上对他的皇婶失了分寸。只是因为一个秋千一道门就让他如此失了仪态,如此没有自持的他,将来肯定会做出什么更荒唐的事来。
“莫声文!”穆长萦用力的抽出手,因为惯性没有坐稳而失去平衡,差点摔倒在地。
莫声文见了后悔刚才的冲动,对“柳扶月”心疼不已,想要起身去扶她,却被桃溪给抢了先。
“王妃你没事吧。”桃溪过来扶起穆长萦,回头对莫声文提醒道:“太子殿下,这里是煦王府,请您自重。”